這便是她對他的希冀了。
或許趙清顏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煩厭了他的存在,他卻在一天一天的相處中,日積月累,一日比一日更加傾慕他的主子。
但那樣的神采,十七並冇有在她臉上找到。
許是猜到了十七的心中所想,趙清顏低聲開口:
十七自嘲一笑。
冇想到,到了最後,畢竟統統還是回到了原點。
“十七如果做了甚麼錯事,主子請明說,十七改了便是。莫要……莫要……”
唯獨隻要分開她,讓他發急、無措、彷彿有人將他最貴重的東西硬生生抽離了他普通。
“主子,你當真……你當真不肯要十七了嗎。”
她是他的主子,如果她命令,要他的命他都甘之若飴。
他本就是趙清顏心念一動,順手救下的一個奴婢。如果要丟棄他,便也隻在一念之間罷了。
他喉嚨哽咽,如許說完,又不自禁地抬開端,事已至此,他想著再多看她幾眼也好。隻是她始終側著頭,望向窗外。
那日,她為他要求天子收回聖旨,他竟覺得,他便能夠高枕無憂地跟著她、奉侍她一輩子。
現在想來,這個動機的確天真的可駭。
聽不見她的迴應,他落寞地凝睇著她的側臉。
十七難過地垂下頭,雙拳收緊又放下,放下又收緊。
十七單膝跪下來,想要看清她現在的神采,祈求她對他說,方纔的統統都隻是戲弄他的一個打趣,她並不是真的不需求他。
“十七走便是,主子你……保重。”
她是他認定的主,如果她執意如此,他又有甚麼權力回絕她呢。
為他籌辦的銀兩他分文冇動,隻清算了幾件換洗的衣裳,牽了匹馬,便一聲不吭地出了府。
趙清顏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空蕩整齊的房間,眼眶這時竟也有些酸脹了。
好好活著,
“以是……你畢竟還是不要我了嗎。”
她與他之間,本就不存在著“公允”二字。
十七身形一震。
他曾冷靜期許,要守她護她一輩子。隻要她情願,任何人都不能禁止他留在她的身邊。
莫要……趕他分開。
這個眼神,他熟諳得不能再熟諳。
“你莫多想,你呆在本宮身邊,任何事都做得極好。”
“本宮這幾個月在佛堂細心想來,斑斕閣到底是分歧適你。本宮這幾天已經在宮內找到另一個足以頂替你的,資格深厚的管家。本宮府上……現在冇有讓你呆的位置了,你走吧。”
他當初剛入府時,他跪在地上,她便是這般高高在上地傲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