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子裡的溫度讓她好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氣,歉意地看著林軒,“對不起,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鼓勵不了他們……”

朝中大臣聽聞這個動靜都非常惶恐,可讓他們更加擔憂的不是煙城被燒燬,而是隨後各地將領送來的書牘。

“尚書大人,我們是朝中官員,都去造船坊和那些工匠為伍又有甚麼好處?我們也不會造船啊!”

顧述白朝她腹部看去,她腹中的胎兒已經四個多月了,身材有了起伏,意味著一個生命的存在。

冇有甚麼比禦駕親征更能挽回軍心的。

林軒被如許說也不活力,隻道:“萬一我們此次回不去了,我總得做點甚麼,但願到了何如橋你還記得我,下輩子我還能和你在一處。”

林軒冷靜走到她身邊,抓著硯台裡的墨替她研磨,一個磨墨一個寫字,火光沖天的夜中可貴的氛圍融濃。

“我要給陛下寫信,將這裡的環境都奉告她。”

林軒忙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昆羽揚搖點頭,回顧看到軍中一個個挺直的影子,就像木樁一樣站在那邊不動。

她本身倒冇認識到。

玉扶卻道:“我想親身率軍出征,挽回軍心。”

他們當然也曉得,船一日造不出來,這場戰事就一日消停不了。

他曉得,她不是至心承諾的。

玉扶坐在榻上,背對著他,目光落在窗外,不曉得在看甚麼。

深夜,麋集的鑼鼓聲將軍中之人吵醒。

這是現在最貴重的東西,多遲延一日,本地就有能夠多一個城鎮被毀。

而他們看到的是一次次的敗北,一幕幕流血捐軀的場景,一個個同袍兄弟死在海中連屍都城找不返來!

“彆胡說。”

直到他感覺本身練習好了,這才朝殿中走去。

昆羽揚冷靜放開手,看到他大步走出帳子的背影,寂然低下頭。

林軒聞聲她的話,昂首看著她高高紮起長髮的後腦,“何止是軍中將士,連你都不如來時那麼儘情張揚了。”

“你要做甚麼?”

昆羽揚腳步一頓,轉頭看他,“我有嗎?”

林軒拍拍她的手,安撫道:“我明白。我現在必須出去安撫將士們,很快就返來。”

他還冇來得及到這世上看一眼,就被決定捨棄了。

冰冷的大海是最無情的,它吞噬了那麼多的血肉之軀,看起來卻一如疇前安靜,令人齒寒。

這一點他很明白,他也曉得玉扶的決定是現在最好的處理體例,他更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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