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件事能和他撇得清乾係,他也用不著如此煩惱了。
顧懷疆對這個宗子,當真是在乎得緊。
殷兗又道:“你可知陛下多麼看重此案?他已經命大理寺全權檢查此案。一旦查出和相府有甚麼乾係,為父都護不住你!再者,你怎會如此忽視粗心信賴昆吾傷?”
書案上擺著一個錦盒,那日他向昆吾傷刺探玉扶的來源,昆吾傷發怒而去,讓他想好酬謝的前提再去驛館找他。
他們還是當作冇聞聲,彆出來討嫌了。
“昆吾傷並不喜好顧述白和玉扶訂婚,他對顧述白是有敵意的。何況孩兒也冇有完整信賴他,派出去的一百多號死士都是妙手。誰能想到一貫低調的顧懷疆,這回竟會大肆派出五百馬隊!”
殷兗拍案而起,“這件事鬨得朝野皆知,為父還在考慮是何人如此大膽,冇想到竟然是你?你為何瞞著為父私行刺殺顧述白?”
“父親,昆吾傷如果成心藉此讒諂孩兒,隻怕這盒毒的事情,他會本身捅到陛下跟前去。”
昆吾傷說,這裡頭是致人於死地的毒藥,就算是玉扶在也一定能解毒,等她想出解毒之法人早就死了。
不出幾日殷朔派人送信去,送來覆信的人把這個錦盒也送到了他手中。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寂然。
安插在顧侯府四周的暗樁說,他毫髮無損,麵上連一絲病容都不見。
殷兗進門便蹙起了眉頭,書房裡一片暗淡,連一支蠟燭都冇點,這不像殷朔平時的氣勢。
“胡塗,誰讓你去刺殺顧述白的?”
門外保護的聲音,讓殷朔頓時回過神。
一陣陣寒涼從腳底襲到滿身,殷朔一貫自大聰明,這一回也不得不承認,他太太輕敵了。
不過他不是錯在不該殺顧述白,而是錯在不該信昆吾傷!
“昆吾傷,好一個昆吾傷……”
暮靄沉沉中,他溫潤如玉的麵龐,略顯扭曲。
“是啊,至公子來了有一會兒了,您請。”
“產生甚麼事了,這麼魂不守舍的?”
“父親。”
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閒散皇子,內心如同一團烏墨,叫人看不清楚。
殷兗大袖一拂,坐在書案後抬開端來,“到底如何回事,細細說來。”
殷朔深吸了一口氣,讓本身更平靜一些,“刺殺顧述白那些死士是孩兒派出的,我從昆吾傷那邊要來了劇毒。原覺得能夠一擊斃命,誰知顧酒歌帶玉扶去得那麼快,把人救了返來。”
他隻要殷朔這麼一個兒子,一貫正視,頭一回這麼峻厲地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