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屏風那邊卻傳來一道淩厲的女聲,“讓他走!”
公儀音不知廳中之人秘聞,深恐有人認出她來,並未幾說,跟在荊彥身後也行了個大禮。
秦默的席位就設在秦氏宗主右下側,足見他在族中職位之高。見荊彥望來,他眼中並無多大起伏,唇微啟,剛想說話,秦氏宗主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再急的事,也得等壽宴結束後再去措置,阿默,你說是麼?!”
“我也出去看看。”公儀音聽得他二人的言語,忙插話道。不知為何,心中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升起。
女婢微微抿唇一笑,“婢子已告訴了九郎,不過宗主剛好聽到了,便想見見二位郎君。”見兩人麵有難色,她好言好語又道,“兩位郎君不必鎮靜,我家宗主最是馴良。郎君既有急事找九郎,還是快快隨婢子出來吧。”
溫良禹之死,極有能夠引發軒然大波,九郎那邊必定瞞不得。固然冒然闖到熹蔭堂找人並不鐺鐺,但現下也冇彆的體例了。不管如何,必然要趕在長帝姬曉得之前想出一個安妥的應對之策。
他躬身低語,時不時看一眼周遭,彷彿怕再一次引發廳內騷動,以是舉止間非常謹慎,不讓人看出端倪去。
公儀音乍聞此訊,亦是驚詫萬分。這會沉著下來,想了想開口問道,“是自縊而亡?”
公儀音略有錯愕,他們隻是來找秦默的,怎的會被秦氏宗主請入廳中?
很快,她複又掀簾而出,朝院中的焦心不安的公儀音和荊彥盈盈一福,語聲清婉,“宗主請二位郎君入內。”
“不敢。”荊彥忙作揖道,“此番冒然打攪,實在是有急事找秦九郎相商。”說著,目光朝秦默處看了看。
溫良禹無端死於獄中,到底是他殺還是他殺?死因固然有待決計,但他的死,無疑使本就墮入僵局的案情愈發被動起來。
“前頭帶路。”荊彥當機立斷。
數名女婢立於門前,神采恭謹,正襟待命的模樣。門口懸金絲藤紅漆竹簾,從簾縫朝裡望去,模糊能瞧見人影綽綽,觥籌交盞間好不熱烈。
門外女婢替他們打起簾子,先前那女婢悄悄脆脆朝裡通報一聲,“宗主,兩位郎君到了。”說著,側身一請,卻並不出來,隻淺笑著表示他們自行入內。
荊彥麵色一凝,延尉寺出了事?
此事不能再等,必然要儘快趕到獄中查清溫良禹滅亡本相,不然,光就長帝姬那邊施加的壓力,就夠他們受的了。
荊彥點點頭,朝身側的孟言慶低聲叮囑了幾句,起家同公儀音一道跟在那主子身後悄無聲氣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