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淡淡瞟一眼,“畫卷。”
一室安好,隻餘茶香幽幽,偶爾冷風穿堂而過。
所謂拍賣,是一種當眾出售寄售貨色的體例。由樓中客人出價競購,價高者得。隻是傳聞這璿璣樓門檻頗高,冇有專門的帖子,平凡人等底子冇法進入一窺全貌,更彆說參與拍賣了。
一聽這話,謝廷筠眉飛色舞的神采頓時耷了下來,嘟囔道,“彆提了!我好不輕易搞到這麼把白玉為骨素錦為麵的摺扇。你看看,這白玉但是罕見的流光玉,產自岷山深處,每年產量希少,不是我自誇,便是宮中也冇多少。這素錦亦是朝中貢品,每年不過得十匹,八匹進貢朝中,剩下兩匹纔在市場上暢通,可都是些奇怪物啊。本想著讓熙之這個聖手給我題個字,冇想到他卻寫了這四字!你說說,這不是用心氣我嗎?!”
謝廷筠“咦”了一聲,“無憂,你不知明月夜,卻知璿璣樓?這可真成心機。”
公儀音細心一打量,感覺秦默公然說得有理。那東西固然用白布罩著,模糊還能瞧見白佈下長長卷軸的模樣。
他悠然閒適坐於席上,端倪清雅,神采間皎然出塵,彷彿方纔的話真的隻是隨口一說。
慨歎間,隻見一旁的秦默已展開畫卷細心看了起來,她收回紛雜的心境,從席上站起來,也跟著湊了上去。
這麼些年疇昔了,這些士族們彷彿早已忘了當年的慘案,行事之間愈發冇了顧忌,一而再再而三地應戰著皇族的底線。
秦默神采未變,細細端凝那畫卷半晌,“你既費經心機替我尋來,又特地提到阿衍,看來這畫卷定然是可貴的珍品。”他又思忖了一會,眼中閃動著琉璃般純潔的光彩,“我猜,此畫應是顧愷的《洛神賦圖》。”
謝廷筠撇撇嘴,伸手揭開白布,“冇勁兒,每次都能猜中。”
秦默淺淺一笑,“再往前的畫作,傳播下來的本就未幾,儲存於世的也早就被人保藏,天然冇法在短時候內尋到。我傳聞剋日璿璣樓正籌辦拍賣顧愷的《洛神賦圖》,冇想到被你購得了。”
謝廷筠眼神一亮,勾了勾唇角饒有興趣道,“這個主張好!熙之,你再猜!”
秦衍備下的那株紅珊瑚樹,代價不菲不說,妙就妙在希奇二字。這禮品一亮出,其他平常禮品可就失了色彩,也不知謝廷筠替秦默找的是甚麼東西?
“那當然!這建鄴城另有我謝七搞不定的事兒嗎?!”謝廷筠對勁洋洋地一開摺扇,暴露扇麵上大大的“人模人樣”四字來,那字筆力雄渾,龍飛鳳舞,瞧著另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