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些藥,另有最後害死了先太子的那碗藥到底是不是……”
“本年春寒退得遲,後院的桃花前幾日纔打了苞,這兩天又讓雨打了……”老仆絮乾脆叨的回著話,謝謙之闔目靠在椅上,一根手指有節拍的敲打著扶手。如果靖安在這,便曉得此人是又不耐煩了。
王婉愣了下,也垂垂沉默“哀家走了,丞相多保重吧。”
腐敗前後,陰雨連綴。全部公主府都覆蓋在一片雨霧當中,彎曲折曲的亭台樓閣更顯幽冷孤寂。自靖安公主身後,府裡再未補葺,若不是府中的仆人申明動天下,公主府早已破敗了。人說謝家公子長情,不管阿誰死去的女子生前仗著皇家威儀多麼的放肆放肆,仍然守著一座空蕩的府邸念著舊人。
“是”老仆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倉猝退了出去。掩上了門才垂垂回過神來,三月初九,是死去的靖安公主的生辰呢。
謝謙之望著屏風那邊的身影,好笑,真是好笑,他如何會把如許的女子當作他生射中的光。
王婉戴著高高的鳳冠,端倪間儘是不成侵犯的天家嚴肅,幾度張口,卻生澀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一個是謝家庶子,一個是王家庶女,她也曾追在他的身後一聲聲的喊著“謙之哥哥”。可光陰流轉,他們一個做了太後,一個是丞相,早不是當初幼年。
“是我。是我換了靖安的藥。”王婉閉目答道,她曉得這些總有一天她是要還的“太子顏生性多疑,為人乖戾,唯獨對靖安這個姐姐毫不設防,除了她,我無從動手。”
“咳咳咳”握成拳頭的手指骨節清楚,抵在兩片削薄的唇前,卻禁止不了那接連溢位的咳嗽聲。肥胖的身形微弓,脊椎曲折的弧度像冬夜被雪壓彎了的竹枝。他端了身側的茶,在嫋嫋升起的熱氣,慘白的臉纔有了幾分赤色。他有一雙再都雅不過的眉眼,像一池靜水般,彷彿冇有任何事物能在此中蕩起涓滴波紋。現在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那雙眼睛都透出淡淡的陰霾,好像那陰沉沉的天空叫民氣驚。
王婉來的時候謝謙之正在寫一幅字,靖安生前央了好久他都冇有寫的字。
謝謙之想他是不愛靖安的,阿誰萬千寵嬖在一身的公主殿下,二十五年前她嫁給他的時候他未曾愛過,十七年前她死去的時候他也未曾愛過,但是他卻在那隨後的十七年工夫裡幾次惦記。
在乎識都墮入暗中的前一刻,謝謙之感覺,如有來世,但願靖安彆再趕上他了。因為一旦趕上,不管愛不愛他都不會放她走了,他會將她緊緊的攥在手內心,為甚麼?因為這十七年過得過分孤單了吧,亦或是心太疼了,常常想起一小我心就像針紮般的疼痛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