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老奴問過了,說是太子殿下所命,下人不敢違背,老奴不敢妄動,隻將人拘押,如何措置,還請殿下示下。”
“要做的不留陳跡,悄無聲氣……和錢芸一樣送出去,曉得嗎?”燈火下,女子臉上一片斷交。
褐色的藥液倒映出那雙澄靜的雙眸,恐懼無懼。朱皇後低聲喃喃道:“畢竟還是聯手了啊。”
“曉得了啊……”東宮殿裡,少年削薄的唇輕揚,笑的驚心動魄,不知是說靖安曉得了他狠戾的賦性,還是有更深的涵義。
“去了東宮殿啊。”憂心忡忡的感喟散落在微涼的夜裡,世上冇有一條路是平坦筆挺的,可為甚麼你挑選的倒是最難走,幾近看不到但願的那條路。朱皇後輕揉額頭,疲累的說不出話來,冇有哪一科比現在更孔殷,孔殷的想把靖安嫁出去。她慚愧於阿誰孩子,卻又不時候刻的防備著他,公然人都是無私的啊。
“阿顏,你慢著些。”遠遠的傳來公主的抱怨聲,儘是無法和笑意。
那紅色搖擺成她眼裡的一抹血光,靖安拿起那株魏紫,隻覺豔的肅殺,那光彩像是凝固了的血液普通,一旦感染就再有洗不掉了,就像她手上告終的一條條新鮮的生命,再也潔淨不了了。
安寧宮垂垂地又靜了,靜的悄無聲氣,朱皇後望著寂靜的虛空,卻彷彿擺脫般笑了笑。
被愛的人老是有恃無恐的,不曉得他現在的模樣算不算有恃無恐呢。
無所謂了,歸正她返來,從一開端就冇籌算乾清乾淨的活著,通向帝位的門路本來就是鮮血和頭顱鋪就的,是她欠了阿顏的,有報應就儘管衝著她來。獨一讓她驚懼的隻要少年沉黯的心機。
“姑姑,你如何了,如何魂不守舍的。”巧兒端了夜宵,剛進寢宮就趕上神采呆怔的掌事姑姑,這可真是可貴,姐妹們暗裡裡都是掌事姑姑連剛睡醒都是奪目精乾的。
掌事姑姑的身子在抖,更漏聲聲,夜被拉的無窮長……
“誰敢?”靖安雖是心亂如麻,一聽這話聲音本能的冷硬下來,微微闔目,咬了咬牙,似是做出了一個極艱钜的決定。
“皇姐無妨讓送的人再做一支,既是故意,等再長的時候,花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皇姐你說是不是。”耐煩一點,他在肮臟的池沼裡掙紮了這麼多年,還在乎這些光陰嗎?
“殿下,今晚是山藥紅棗粥,你嚐嚐可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