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公侯後輩耐不住了,本就飲了酒,哪還經得起這撩,頓時朝著劈麵招手狂呼:“美人啊美人,這裡這裡,快看我看我……”腿一抬翻過欄去,就想要跳下水往劈麵遊,各家小廝大驚失容,趕緊拚了命的攔,纔沒淹死幾個。
“這還用問。”沈卿撐了撐額,極豔的眸底有絲惱色:“除了喬小公子,誰能壓得住這公主?”
百艘畫舫一時喧鬨,無數風騷客隔著船頭紛繁來敬,有人壞笑:“公子如此大手筆,圍著直往倚柳欄而去,這是想乾甚麼?”
“乾甚麼?”
倚柳欄一時亂的出色,沈卿快步走到窗邊挑簾一看,四樓望下去,秦淮河上星星點點儘是燈光,琉璃色,繁華又含混。
青樓名伶湧聚,抱琵琶彈箏,畫舫如織,淮河上遊行,那顆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折射琉璃盞,映得水麵波光如晝。
公主冇說話,順手往身邊女子身上摸了把,觸手柔嫩,她看也不看,順手又揉了兩下,惹來一陣嬌喘,鳳磬瑤這才低眼看她,看她眼波含情,儘是相邀滋味,便喂她吃了兩顆葡萄。
沈卿掩唇,“咯咯”笑起來:“幾乎忘了,這位公主可不是那些個碰一碰就要死要活的大師閨秀,可還真是有些脾氣。”
“如果感受冇錯的話,公主應當是在砸我們場子。”玉翹道。
玉翹由衷的勸:“要不還是長老您親身出馬吧?”
冇得幾日消停,暮色四合,天光逐步低沉,攏出一片陰霾闃寂。
“這是在乾甚麼?”她眉梢一挑。
玉翹迫於淫威,躊躇躊躇一瞬,扭身去了。
荷菱手攏在唇邊,對著倚柳欄大笑:“來啊來啊,還等甚麼啊,倚柳欄的都是仙女,人家可不讓你們睡!”
秦淮河邊此時當是彩燈結起,蜿蜒裝點一片繁星長龍,繞著畫舫香脂,翩躚浮燈倩影,映著杯酒的瑣細波光,總歸繁華。
“哦?”秦淮河上笑聲鬨鬧。
然後玉翹會吐血,持續勸,這時喬彌的笑意便會冷了:“沈卿不是那麼有本領麼?如何連這點小事也處理不了?”
畫舫頓時聲樂一轉,琵琶長簫,玉箏琴,曲調瞬息露骨而俗豔,樂器百交,纏織一起而聲浪逼人,歌姬嗓子一清,漫漫詞曲悄悄溢,撩人百轉,仿若嬌喃吟哦。
公主哈腰出了畫舫站在船頭,身邊緊貼著兩名薄衣才子,嬌弱無骨似的偎在她身上。
醉客盤跚,舉盞敬她:“喬公子豪闊!”
倚柳欄的位置在淮河中間,那邊的絲樂偏於高豔,箜篌玉築,委宛笙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