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緋猛地跳起來,失控似的抓住床簾,用力拉扯下來,又把榻上的桌子推下地,收回沉悶的一聲響。

阿緋縮了縮身子,用力抱了抱雙腿:為甚麼她會走到這一步?為甚麼光陰不成倒轉?阿緋緊緊地閉上眼睛,在內心祈願這統統都隻是個夢,一個惡夢,祈願她醒來以後,不過是傅腐敗方纔帶兵從虢北返來,而她正興高采烈地出去見他的皇叔,跟他……

阿緋挪動腳步,一步一步地蹭過來,朱子看著她:“曉得我是誰了?”

朱子沉默:“我說過,會給你時候適應的,但是你不能再像是明天一樣從我身邊逃開,我能夠承諾你,放了方雪初,也不會難堪他,但是你得向我發誓,不準再逃!”

眼淚順著眼角滑出來,阿緋展開眼睛,所見的卻仍然是無邊的暗中。

朱子的聲音可貴地多了一絲和順:“相公回家了後,娘子會如何做?”

朱子抬起她的下巴,悄悄地在她臉上吻落,把她的淚一點一點親了去:“我對你不好嗎,為甚麼竟然要分開我?分開了我,你又要去那裡呢?”

“怕甚麼?”

方雪初分開的時候,朱子去見了他一麵,方雪初冷僻著臉,隻問:“她如何樣?”見朱子冇有答覆,又說,“彆難堪她。”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是以朱子能夠不加粉飾地笑了笑:“你過來。”

“冇、冇忘……”阿緋的臉上掠過一絲鎮靜,然後她咬了咬唇,緩緩地湊過來,因朱子是坐著的,她不需求像是之前一樣踮起腳尖才氣碰到他的臉,阿緋望著麵前的容顏,這清楚是禎雪的臉,但是……她閉上眼睛,往前一湊,便親在他的臉上。

“我……”阿緋皺著眉心,“我不曉得,我隻是怕。”

朱子說道:“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今後,也不要再來見她,如果她情願,會去見你的。你走吧。”

風蝶夢說道:“是我把你擄走的,那麼你就不算是逃開了。”

阿緋茫然地抬開端來:“是誰……對了,是……風蝶夢?”她很快地反應過來,聽出了阿誰聲音。

風蝶夢望著她:“你擔憂他們?放心吧,朱子若曉得是我做的,就不會究查彆人。”

阿緋不測:“你……救我出去?為甚麼?”然後她不等風蝶夢答覆,就搖點頭,“不可,我不能走,我走了,他會難堪彆人的,方石頭,另有連昇……南鄉……”

阿緋昂首,目光有些悵惘:“啊?”

今晚的夜色,好像昨夜,冇有甚麼兩樣,但是阿緋卻曉得有些東西是不一樣了,比現在晚的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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