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婕妤的宮女趕過來扶住她,高婕妤邁出去的步子都有些不穩,一步一步又急又重的,轉眼就出了設席的偏殿,獨自揚長而去。
但是本年一年她就向來冇有彆扭過,連喝口水都能嗆著,一向到明天,她竟然灰頭土臉的讓人從延福宮趕了出來。
之前她向來冇有出過如許的醜。
高婕妤的頭一陣陣的發緊,象是有人用繩索勒著她的腦袋一樣,一下一下的疼。
高婕妤是婕妤,陳婕妤和她品階一樣。並且高婕妤在宮中多年,資格之深僅次於慎妃。
不過剛纔紅是因為酒,現在紅是因為氣。
她的步輦分開以後,延福宮裡出來兩個小寺人,用黃土倒在那灘汙物,再用掃帚打掃,等掃潔淨了又提了半桶水來刷洗,最後還燒了一點艾草熏味。以是等陳婕妤她們出來的時候,門前已經冇有任何陳跡了。
但是淑妃那是甚麼出身?慎妃是甚麼出身?先皇後的丫環,一個家生奴婢罷了。
紅兒這才低下頭去持續乾活兒。替她將髮髻散開,首墜取下,又取了沾了杏仁油的麵脂來,替她將眉黛、唇脂細心擦拭潔淨。
“慎妃娘娘好威風啊,這延福宮也不是我能來的處所,我走總行了吧。”
陳婕妤回到雲和宮,坐在鏡子前卸妝之時,俄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慎妃低頭喝茶,高婕妤身邊一左一右站的兩小我也不挪步,場麵難堪之極。
卸了妝容的陳婕妤冇有了淩厲的眉眼,冇有了懾人的紅唇,也冇了精美的華衣美服,看起來要小了幾歲的模樣,也顯得稚弱很多。
明天的事兒不在於慎妃用甚麼來由回絕了她,而是慎妃的口氣分歧了。
而現在她不肯意再當個受氣包了,高婕妤她們品階都在她之下,天然不成能再象疇前那樣對待她了。
對,必然是如許,這就說得通了。
看來封妃給了慎妃膽氣啊,她非得……
高婕妤一歸去就躺下了,衣裳冇換妝容金飾也冇有卸,睡的昏昏沉沉的。她身邊的宮女擔憂,請了個會點醫術平時友情不錯的尚宮來看了看,說隻是不堪酒力,想必晚膳前就能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現在的慎妃可不是疇前的施順儀了。
“冇事,冇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