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出去旁人追著喊她紅姐姐,乃至喊她姑姑的也有。但是現在出去又得見人就賠笑容,被人呼來喝去的。乃至另有人隱晦的提示她,她的名字犯了新晉的唐秀士的諱,最好還是改一個。
“這麼坐著喝冇意義,”高婕妤轉過甚,挺不客氣的對慎妃說:“讓教坊司來幾個,吹拉彈唱的助個興啊。”
“也冇多早。”高婕妤冇好氣的說:“歸正我是閒人一個,不來也冇彆的事做。”
這仇恨就象一把火在胸口燒,她感覺喘不上氣來,胸口就象要被撐的爆開了一樣。
但是有甚麼用呢?
陳婕妤到的時候不算早了,從雲和宮過來到延福宮路程不算遠也不算近,已經有人在她之前到來了。
這股仇恨讓她曾有的過的對勁、虛榮,乃至對皇上抱有的算計和心虛都化為了泡影,被肝火燒的一點也不剩。
阿誰寺人恰好曉得,趕緊說:“回主子話,傳聞也請了高婕妤、曹順容、李昭容、趙美人等人,可很多呢。”
慎妃打圓場說:“來來,嚐嚐這茶,這白茶與春茶比彆有一番風味。”
“甚麼貼子?”
“放下貼子就走了,說另有好幾張貼子要送呢。”
陳婕妤是有這個信心的,因為她生的美,比現在阿誰靠肚皮爭氣而上位的貴妃、謹妃,比靠一點疇昔的舊情麵而晉封的慎妃,她比她們都美。就算這一回新進宮的美人裡頭的趙美人、唐秀士都要更具風情。
慎妃看來並冇有甚麼不悅,隻說:“如許不當,對逝者不敬了。”
其彆人都想看看慎妃會不會還象之前那樣好欺負。
之前她總想著,是彆人在跟她作對。不管是專寵虛假的貴妃、翻臉不認人的白洪齊,另有那些疇昔對她巴結奉迎現在卻不睬不問乃至冷嘲熱諷的那些人,都是他們不好,皇上內心還是有她的。
與仇恨同時而來的是無邊的發急。
那些溫存,那些寵嬖,全都是假的!滿是假的。皇上內心向來就冇有她,統統不過是她自作多情。
“曉得都有甚麼人去嗎?”
再說,往年的節宴,老是主持六宮事件的淑妃在籌辦。本年是冇有辦,如果辦的話,也該貴妃來辦纔是。慎妃這麼做,是不是在跟貴妃過不去?
陳婕妤現在終究漸漸明白過來了。她底子就走不到皇上麵前去。不管她做了多麼新奇的衣裳,戴多麼別緻的金飾和鮮花,全都冇有效。
高婕妤的氣色也不算好。陳婕妤細心打量了她一眼。高婕妤看起來臉龐彷彿有點浮腫,即使敷了粉也不能完整諱飾得住。高婕妤身上那件兒衣裳一樣精美華貴,可她的身形不算太苗條了。陳婕妤在內心惡狠狠的想,老了就得服老,就算把胸脯暴露那麼大一片,你也變不成二八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