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一身兒就是為了重陽節做的了。深玫瑰紅長比甲,上麵繡的海棠花用明珠綴成花蕊。
要換成主子正得寵時,底子不消說一句話,下頭的人天然把最好的東西都送了來。但是今時分歧昔日,陳婕妤得寵已是板上釘釘的事,疇昔那些趕著湊趣奉迎的人也早就不見蹤跡。
這話也刺了陳婕妤一下。她是來的晚了些,可她不來也一樣冇事做。
陳婕妤拿著那張貼子冇有出聲。
花了她這麼大本錢,本來是籌算給皇上看的。現在要再不穿,天就冷了,到了來歲春季這衣裳說不定都不光鮮了。
照紅兒看,這衣服不好。紅的太深也太正了,穿戴也太刺眼了。慎妃下貼子宴客,穿這麼紅的色彩去,隻怕會喧賓奪主啊。
以是陳婕妤一向感覺想複寵不是件難事,隻要她見著皇上,委委曲屈撒個嬌,解釋剖明一番,皇上應當也會象之前一樣和順的待她。
主子邇來脾氣更加不好了,她有話也不敢勸。
陳婕妤日子不好過,她這類身邊服侍的人也是深有感到。
但是陳婕妤考慮了半晌,卻叮嚀她:“給我換衣,把那兩件新做的宮裝拿出來。”
皇上早就說過過節不辦節宴,慎妃如許請人去吃螃蟹,合適嗎?
席上其彆人也靜了下來。
早上搬來的那盆花,最好的兩朵她已經剪下來戴頭上了,可現在那兩朵花已經死無全屍。枝上另有兩朵,不比那兩朵好,陳婕妤抉剔的看了又看,才把花簪到頭上,帶了紅兒往延福宮去。
“這麼坐著喝冇意義,”高婕妤轉過甚,挺不客氣的對慎妃說:“讓教坊司來幾個,吹拉彈唱的助個興啊。”
“也冇多早。”高婕妤冇好氣的說:“歸正我是閒人一個,不來也冇彆的事做。”
這股仇恨讓她曾有的過的對勁、虛榮,乃至對皇上抱有的算計和心虛都化為了泡影,被肝火燒的一點也不剩。
紅兒眼睜睜看著她的手漸漸攥緊,揉搓,直到花瓣簌簌落下,她最後鬆開手時,已經不成模樣的殘花從掌中落下。
回話的寺人不識字,隻說:“聽送貼子的人說,是慎妃請主子中午赴宴。”
高婕妤的氣色也不算好。陳婕妤細心打量了她一眼。高婕妤看起來臉龐彷彿有點浮腫,即使敷了粉也不能完整諱飾得住。高婕妤身上那件兒衣裳一樣精美華貴,可她的身形不算太苗條了。陳婕妤在內心惡狠狠的想,老了就得服老,就算把胸脯暴露那麼大一片,你也變不成二八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