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就冇有效力的行動,卻讓蘇羨的心口猛地一縮。隔著衣料觸及的肌膚竟開端顫抖。他神采微變,卻見那截如玉的手指已輕飄飄收回,彷彿統統都未曾產生,統統隻是他的臆想普通。
初晗眉梢一挑,還未答話,已聽他淡然說道,“那公籽實在是多慮了。亡國之奴,哪怕蘇某身首異處也定不會做出這等令人不齒之事。”
她身子微微前傾,目光就定在他的臉上。卻又彷彿在透過他看著彆的甚麼,聲音不再似先前或暖和或剛毅,而是微微轉冷,彷彿還異化著恨意,“哪怕今後有人許你比這更加引誘的高官厚祿,都隻能對現在王位上之人馬首是瞻。”
一時無話,在蘇羨感覺她放棄之時,忽聽得她低低笑了一聲,嗓音輕柔卻字字有力,“孰不知,目前有酒且需目前醉。若驚駭遭受風暴便不敢坐船,驚駭遭受水災便不敢種田,那普天之下該有多少人要為著本身毫無來由的擔憂而放棄此後的出息似錦。人生活著,最要緊的,該是活在當下。”
“我要的,並不是甚麼物件。”她順手將酒壺放在桌邊,右手一晃,伸出細白的指尖,輕點在蘇羨的胸口,“我要的,是公子的心。”
獨一看中的,便是這名不見經傳的蘇羨。
初晗低低笑了一聲,再度將手中酒盞斟滿,放到唇邊抿了一抿,彷彿萬般可惜,“那隻靠著蘇公子賣書畫為生,不知哪一日,才氣替錦瑟女人贖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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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晗望著他因錯愕而微微張大的瞳,終究收起方纔的調侃調笑,秋水剪瞳如烏黑夜空中的繁星一點,生出萬千華彩,“若此時,朝中有一官位要提拔能人,且隻憑各自的才調而不看家世。鄙人願給公子一個機遇,公子可願給鄙人一個機遇,給陛下一個機遇,亦給晉國一個機遇呢?”
可她卻守身如玉,還是隻賣藝不賣身。青樓中的媽媽多次勸戒,而她卻不管多大的官員、多豐富的產業,都始終不該。
“糟了。”她暗道一聲,隻怕芷雲那丫頭,該急死了。
“甚好,甚好。”初晗又將酒盞斟滿,一飲而儘。
徹夜出府的時候實在長了一些,隻願不會生出甚麼事端纔好。
窗外焰火炸開之聲猶在,可她卻仍聽得蘇羨悄悄嗤了一聲。她抿了抿唇,一手執酒盞,一手執酒壺,斟滿了一杯,放在鼻端嗅了一嗅,低低讚歎,“好酒。”
終究,他麵上的掙紮之色逐步減退,轉而當真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