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如此發兵動眾,攪得汴京成人仰馬翻,嘉隆帝頗是憤恚,在重臣麵前當場拍案大喝:“為了個女子私調護都營軍隊,挨家挨戶搜尋,打攪百姓不得安寧,他的確目無國法!”
趙家權傾朝野,他這個吏部尚書籍就是靠家世得來的,因著吏部便當,常日被人恭維著底子不消理睬朝堂的事,是以雖位高實則卻無謀慮。
等嘉隆帝坐上轎攆拜彆,乾元宮門外的人或低頭或感喟的籌辦出宮。趙長進跟在父切身邊,費解道:“父親,瑞王這般摧辱瓊兒,您何必還替他擺脫?兒子瞧著,讓皇上治治瑞王挺好的。”
謝博睿恭恭敬敬答道:“護都營職責在於保護都城治安,護百姓安寧,營隊非皇上叮嚀不得私用,此次瑞王未曾叨教皇上,有欺君之罪。”隻道了罪名,未曾說該如何措置。
世人趕緊跪安,元翊繞過禦案下階,正要往前時俄然頓足道:“太傅已去草擬安民的良策,各位如有定見亦可上奏給朕。對了,維錦,你親身出宮將瑞王給朕帶回宮,搜尋林側妃之事改交由兵部賣力。”
“你現在與朕道不當,那瑞王未奏請朕擅自調用護都營,難道也有逾矩之罪?趙尚書此言,倒是提示朕了,左相雖說瑞王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畢竟是有越權之嫌。”
左相朝身後幾人使了個眼色,禮部尚書賀崇卻視若未見,最後還是他的親子禮部尚書趙長進親身開口:“皇上,護都營向來都是瑞王爺掌管,陳翼長資格尚輕,這般超出王爺調兵遣將怕是不當吧?”
趙相見其走遠,理了理身上衣袍,籌辦去見太後,但想著嘉隆帝剛去,便改往鐘粹宮而去。
沈太傅是嘉隆帝恩師,隻是擔以虛職,並無實權,平時陪在元翊身邊出運營策提些定見,於朝堂大事上夙來沉默。
他分開後,右相陳楷率言道:“皇上,將護都營營兵撤回的事刻不容緩,如果臨時尋不著瑞王,微臣建議先以帝諭命其他分隊一一退回,不知皇上覺得如何?”
聽到喚聲,他上媒介道:“皇上,臣在。”
他正皺著眉,殿內諸臣喧鬨無聲時,內裡宮人來報,道太後請皇上前去慈寧宮。
左相聽了瞪他一眼,語重心長道:“瑞王是虐待了瓊兒,但自有太後替我們做主。就算瑞王有錯要治,也不是那位子上的人能動的,你明白嗎?休要短了見地!”
元翊望著鬢露銀髮的恩師,心中對他多年的不得誌亦是感到慚愧,何況另有著其他情素,原是想安排他的,話到嘴邊又改了口:“此番百姓受擾,定有牢騷,你替朕製一份安撫民情的打算,晚些時候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