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堂是敬其主而尊其仆!咱家豈能冇有個輕重分寸?

但就這一點看,這李蓮英遠非安德海能比。越是如此,申明越有文章。

專門辦這趟差使的天津海關周馥,親身領著李蓮英進艙,原覺得必然會得幾句嘉獎,那知不然!

“喔,”李蓮英彷彿恍然大悟,在房裡轉了轉,問道:“本來另有這麼多端方,那麼李中堂呢,他住哪兒?”

再說周馥聽了李蓮英的話,直想笑掉大牙,本來阿誰套間是“洋茅房”,李蓮英不識白磁抽水的“洋馬桶”,竟要在那邊住下,當然他不敢明說,不然李蓮英臉上怎掛得住?隻好承諾找李鴻章叨教一下。

但不按品級不同接待,又怕醇親王見怪下來,急得李鴻章團團亂轉。

艦上最大的一間艙房,也就是定遠艦管帶,總兵銜補用副將劉步蟾的專艙,重新安插,改成醇親王的寢室;其次一間,本是李鴻章所用,特為留給李蓮英。

四月十三日一大早,李鴻章便頭戴珊瑚頂戴、身穿五爪蟒袍,外罩錦雞補子馬褂,帶領著北洋海軍及天津處所官員親赴河口驅逐。

這一日陽光煦暖,海麵上風平浪靜。一大早,醇親王便身穿黃行裝,上罩五爪金龍四團石青褂,頭戴三目炫翎寶石頂的草帽,坐上紅色灑金的大轎,在震耳欲聾的號炮和樂聲中與李蓮英等人來到了演武台。(未完待續。)

周馥心說你還假客氣啥呢?誰不曉得你的操行,因此笑著說道:“總管不必客氣,這統統滿是中堂大人叮嚀的。”

左思右想,最後終究想到個好處所――離淮軍行營製造局不遠的紫林書院。它是明末一名大臣遺下的財產,四周蒼鬆翠竹,鳥語蟬鳴,花草遍野,清幽閒曠。

處所是有了,可另有更讓李鴻章頭痛的事,那就是房內的規格題目。

“周大人”,頭戴六品花翎頂戴,穿一身灰布衣服的李蓮英問道:“莫非船上的艙房,都如此寬廣敞亮,怎的這間艙與王爺的竟差未幾了?”

你道李蓮英為啥這般客氣,本來此次出京前,慈禧太後曾一再叮嚀他要格外謹慎,切不成因妄圖吃苦泄漏了半點風聲。加上他此次是與醇親王一起來的,內心也有點怕,唯恐一著不慎,落個安德海那樣的了局!

李鴻章內心非常明白,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內廷副總管,本來應當是主子與主子的乾係。可李蓮英卻非普通主子,如果服侍的不周,在太前麵前添油加醋地說上幾句,可就夠他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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