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用心奸猾,到處抉剔,枝節橫生,恭親王、文平和李鴻章,謹慎對付,猶恐不周,豈可再授人以隙?伏祈是上以大局為重,收回成命。”

“不消遞牌子!”醇親王搖點頭,“我們五小我上西暖閣去就是了。”

醇親王還想說甚麼,他身後的沈桂芬拉了他一把,表示勿語。因而十重臣,一徒弟,回到軍機處。

“到底還是饒不過六爺!”文祥茫然地望著窗外,“嫡親骨肉,何必如此!”(未完待續。)

“喳!”惇王清脆地答一聲,疾趨而前,繳回硃諭。

這一等等了一個鐘頭,不見動靜,都不免在內心嘀咕,怕事情變卦,倘或高山又生風波,就不知何故為計了!

“是的。”沈桂芬順手添注。

隻見上麵寫的是:

“挺好!”恭親王指著“均著停止”那四個字說,“這兒改成‘均著即行停止’吧!”

“傳諭在廷諸王大臣,朕自去歲正月二十六日親政以來,每逢召對恭親王時,說話之間,諸多失檢,著加恩改成革去親王世襲罔替,降為郡王,仍在軍機大臣上行走。並載澂革去貝勒郡王銜,以示懲儆。欽此!”

大師都以醇王的定見為然,因而在“本年完工後”之下,加了“朕曾親往閱看數次”,表示所謂“微行”,實為親閱園工的曲解。

天子一閃而出,手裡捏著一張紙,禦前五大臣就在院子裡的青石板上跪了下來。天子不等他們禮畢,就說:“那爾蘇,你把這道硃諭交給惇親王,轉給軍機。”

天子將臉一沉,“你籌算不遵旨嗎?”

這以下就該景壽開口,他訥於言卻不盲於心,曉得天子的意義已被打動,無妨等一等,看他是何表示,再作事理。

連恭親王本身在內,都曉得特為撇開他,則此密諭,自與他有關。文祥拿著阿誰封套,在手掌內心敲了幾下,慢吞吞地說道:“事出非常,各位先到朝房坐一坐。”

公然,高山起了風波。申時一刻,內奏事處交來一個盒子,內裡不是剛遞上去的停園工的詔旨,是一道硃諭,封緘周到,上麵寫明:“交軍機大臣文祥、寶惇、沈桂芬、李鴻藻共同開讀。”

這一下恰好替醇王想好的話,作了啟導,他緊接著說:“惇親王所奏甚是。如本日本特使大久保利通,已自天津進京,日內便能夠到。

天子竄改了主張,用那種屈己從人的語氣說:“好吧!把它拿返來!”

“我不必了!”恭親王一半留成分,一半發牢騷,“潘伯寅送了我一塊好端硯,擱在那兒三天了,我得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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