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召見軍機是你六叔的主張。”慈禧太後又問:“文祥他們如何說?”
天子遞上摺子,宮女挪過燈來,慈禧太後纔看了幾行,公然怒不成遏,額上金星亂爆,又象無數鋼針在刺,頭子暈眩,冇法看得下去,閉上眼說:“你起來,念給哀家聽。”
“小安子忘恩負義,罪該萬死,就是這一點。”天子切齒罵著,意義是替慈禧太後不平,接著,他把青鳥使為“西王母取食”的典故,簡樸扼要地講了一遍。
“六百裡的廷寄已經收回去了,非論在哪兒抓住小安子,指認明白了,不消鞠問,當場正法。”
也未曾替安德海上綁,典吏很客氣地把他領出了縣衙側門,已有撫標派的兩輛車和一隊兵丁在等著。
“傳聞聖旨到了。”刑房書辦如許奉告他。
兵丁護送,典吏押送,到了巡撫衙門一看,表裡燈火透明,安德海的神情便又不對了,但他彷彿不肯逞強,昂起了頭直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