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寶鋆撫掌笑道,“請君入甕,看他如何?”
“另有一副呢?”
不然轉為言官,翰林出身的“都老爺”,王公勳戚也得賣賬。至不濟大考三等,放出去當州縣,也是威風實足的“老虎班”。現在說是要拜“鬼子”為師,把“正路職員”真糟蹋到家了。
寶鋆接著說道:“阿誰摺子,已經擱了兩天了,傳聞另有一個摺子要上,該如何辦?得有個定見。我看先要駁他一駁!”
所謂流派,說穿了就是理學向來以程、朱為正統,視陸九淵、王陽明為異端,學程、朱的隻要能架空陸、王,就算衛道之士。
“也冇有彆的,不過文人輕浮罷了。”寶鋆答道,“有人做了兩副春聯,一副是:”孔門弟子,鬼穀先生。‘“
“這個說法也甚妙。不過,我看此事要跟博川細心籌議一下。”
倭仁是程、朱一派的首級,而徐繼畬是講陸、王之學的,博覽通達,不肯墨守陳規,無怪乎那班“衛道之士”跟他水火不相容。
這一條“大龍”是運河、那一條“大龍”是黃河,而著著進逼,到處流竄的是撚軍。他不長於下“殺棋”,從僧王殉難今後,他更體悟出知拙善守,穩定待時的事理。
接著在福建馬尾設廠造火輪船,並且特彆突破省籍躲避之例,簡派沈葆楨為船政大臣,得以專摺奏事,彆的曾國藩、李鴻章前後在上海等處設立機器局、製造局。
講究堅甲利兵,“師夷人之長技以製夷”,如許就必須本身培養人才。是以在恭親主看,設立同文館原是順理成章的事,不想會遭致保保衛道之士,群起而攻之為後快!
眾議紛繁,且非論是非,要消弭阻力,亦不是一味硬乾所能濟事的。
“還應當這麼說,他如以此舉為有窒礙,當然另有製敵的好體例,請他拿出來,我們跟隨就是了。”
是以老早就有一副對子,在暗裡傳送。把軍機大臣連恭親王一起罵在內,叫做:“鬼計本多端,使******設同文之館;軍機無遠略,誘佳後輩拜異類為師。”
這幾句話,卻很合她那爭強好勝的脾氣。並且洋人槍炮,足以擺佈戰局的景象,這一點她也是非常體味的。
寶鋆俄然想起一件事,但轉念又感覺不宜說給恭親王聽,以是欲言又止。
兩榜進士出身是正路,而翰林則金馬玉堂,更是清貴非常,三年教習期滿,開坊留館,十年工夫便能夠當到內閣學士,內轉侍郎,外放巡撫是指顧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