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州的城門緊閉,瞭望去,看不清牆上有無守兵,灃營陣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隻是現在插在城頭,卻有種莫名的蕭寂、違和。
周池羽望著不遠處的灃州城門,緩緩說道,“薛嘲有謀,亦非傻子,曉得朝廷派人招安必是有文官或皇親持詔宣敕,城上亂軍不見本宮身影,豈會等閒開城出來聽詔?!”,
周池羽朝著蘇沐雪點了點頭,語氣疏離地問道,“蘇大人可好?”,
“不知殿下駕臨,讓殿下吃驚了”,薛諱扭頭看她,話裡謙虛,嘴角卻不著陳跡的閃過一抹笑,道:“那便是之前當眾杖殺我營兵士的銜縣知縣薛番!”。
此等亂賊心性殘暴,苛待百姓,不怪乎,父皇寧能夠佯裝招安,落下出爾反爾的罵名,都要嚴懲亂賊,儘數誅殺。
遠處晴空下,天涯好像碧洗,近處城牆蒼灰森然,稠濁著殘雪的灰塵,沾汙了朝靴,烈風吹的她雙袖鼓闊如紅蝶雙翼翻飛,在一片蕭索冬景裡,耀目如烈陽。
周池羽眼中厲色乍現,還欲再言,卻見薛諱視野不自發的挪向火線高處,不由順著目光看疇昔,
親軍統領李乘風,立在頓時,腰間佩劍,帶一隊親軍將士往城門而去,擺列擺佈,留下給公主而行的夾道。
周池羽眼神淩厲,低聲喝道,“皇恩浩大!本宮乃金枝玉葉,千裡赴此地,身處亂軍當中,豈有信口騙你之事!蘇大人將薛飛等官的名冊送到朝廷,皇上大為大怒,戶部尚書、侍郎皆削官放逐,皇上為安撫亂軍之心,寢食難安,親身下詔,豈有天子手詔騙爾之事!”。
“殿下,不如讓弓手將此人射下!擒賊先擒王!”,李乘風今後退了一步,悄聲道,
馬兒驚的抬起前腿,嘶鳴不已,世人皆驚,李乘風往城牆看去,見有弓箭手蓄勢待發,當下喝令世人退後,稀有人不及勒馬,又是箭鳴聲響起,一支射穿了馬腿,有將士跌落上馬。
“殿下有所不知,薛飛、薛番,同謀減少灃營軍餉,剝削軍糧和武備,吾等受命鎮守邊疆,整天蝕不充饑,戰死數百將士,而薛飛不允吾等退守灃州,還斬殺營中將士!吾等多年蒙負天家皇恩,乃有本日之位,豈會甘心做此亂臣!”,薛嘲衝動地說道,
周池羽出京時,由一隊禁衛侍戍衛送出城門北,今後在德欽城,與肖念率的慶州親軍保護禦賜車駕,一起黃仗分行,華蓋團簇,非常陣容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