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文琪都捨出去了，還在乎彆人嗎？”晏長風順著姚氏的後背，“文琪好歹撿了條命，我把她送去了太原府，不過家裡人都不曉得，她也不曉得二舅母死了，轉頭奉告了她，少不得又是悲傷一場，您疇昔了先彆奉告她，等她好一些再說吧。”
晏長風笑著擺擺手，“滾蛋吧，大寒天的也不嫌冷，轉頭有事再找你們。”
揚州城的地痞冇有不熟諳晏家二女人的。城中最大的地痞幫叫做烏雀幫，幫主是地頭蛇一樣的人物，靠收商戶的庇護費起家，因為晏家不吃他們那一套，曾經多次來晏家商店找茬。
打發走了他們，晏長風騎馬進了巷子。門口冇有小仆接迎，晏家大門也緊閉著，暮氣沉沉的，冇有了昔日的生機。
姚氏不放心，“既是剝削，你不在也就盤不到你頭上，如此買賣都做不成了，你們商會不過是撐著空架子，散了倒好，聚在一起那跟個聚寶盆似的，誰不眼紅？”
“嗐！這不都是冇體例嗎！”馮六跟她倒苦水，“世道亂，城裡的鋪子倒得七七八八，我們也要用飯不是，就隻好隨波逐流了。”
“誒，你本日是來紮心嗎？”龍哥冇好氣兒，“你這野丫頭搖身一變成了朱紫，倒學會挖苦人了！”
“你莫非還想當一輩子地痞不成？”晏長風道，“你如果那等占山為王的匪賊倒也罷了，好歹能蕭灑度日，瞧瞧你，勞心勞力的也不曉得圖甚麼，趁早給兄弟們謀個出息是端莊，待建了功，日掉隊虎帳不比現在麵子？”
姚氏認識到不對，“如何了，侯府但是不好？不會是你外祖母她……”
晏長風隨後去了烏雀幫。
晏川行道：“我恐怕要留在這裡，我一走，商會就亂了，再者兵戈冇錢，少不得還要從商會剝削。”
實在他純粹想多了，地痞匪賊多講義氣，比那些個道貌岸然的強多了。
“好好的，如何就成了這個模樣！”姚氏這輩子都冇想過會趕上亂事，“二丫頭，前陣子說是北都城也亂了，你們都還好吧？”
說到文琪，姚氏直哀歎，好歹臨時從被親哥哥叛變的氣憤中抽離出來，“這孩子，我瞧她像個有福分的，如何命這麼苦，真是不法！”
晏長風在外叫門，報上姓名纔有人開門。門房的小仆謹慎翼翼地開了個門縫，確當真是二女人這纔將門翻開。
“幸虧惡有惡報，磨難疇昔了，前麵的就儘是好了。”晏長風道，“娘，去太原府不能遲誤，您儘快清算一下，統統從簡，最好扮成淺顯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