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若不是裴修剛好被關進了秦府暗牢,趕上並救了不利蛋於東亭,這傢夥早就去見閻王了。
如此扯了將近一個月,聖上終究認識到滿朝文武關頭時候屁事也不能處理,倒是人家裴修將一車一車的糧草藥材運往北疆,因而臨時放下猜忌,擬了旨差白夜司的人送去太原府。
背後之人必然是以妻兒性命威脅胡茂升不要說本相,不然他不會在撐不下去的時候等閒結束性命,因為他曉得本身遲早受不住,與其被逼招認,又害了妻兒,不如本身死了。
裴修的摺子經過白夜司之手呈交,相稱於八百裡加急,兩日就到了聖上手裡。聖上對於他先斬後奏的行動不如何賞識,但捐糧抵稅確切又解了燃眉之急,一番衡量,他決定先不究查其罪過,若將來生了變故再說。
聖上當時挑選將此事從輕措置,一來為著朝堂顏麵,二來他感覺太子跟秦王即便給人開後門,也不過一兩個。哪知現在單單太原府就有十多個!皆是秦律塞出去的!
裴修挑眉看向吳循,彷彿才瞥見人家似的,“司夜大人一起辛苦,聖上還說甚麼了?”
要不是秦律留了個心眼,想用於東亭來管束徐峰——因為官商勾搭,常常官的顧忌多,而商傷害性高,權力能賽過統統,包含錢,以是秦律對徐峰始終存有警戒,這才留了於東亭一條小命。如果徐峰過河拆橋,便能夠用於東亭搞毀他的宦途。
裴修以為有事理,又使喚司夜大人親身去查。貳內心有些不安,問媳婦兒:“你有冇有某種預感,在我們看不見的處所,有一張龐大的網正在放開?”
那場科考,查出的舞弊學子數量驚人,當時隻是嚴辦了一個禮部尚書林萬年,當然誰都曉得他隻是因為貪財成了替罪羊,背後太子跟秦王纔是始作俑者。
吳循抽了抽嘴角,對閣主大人這類將天子眼線當打雜,堂而皇之為己所用的行動感到無語。
可他必然冇想過,他死了也冇能保住妻兒。
李大人千萬冇想到,本身為公事憂愁,茶不思飯不想的時候,人家裴大民氣心念唸的都是夫人。他感覺人跟人的差異有天那麼遠,裴霽清遇事雲淡風輕,辦事遊刃不足,另有閒情想想媳婦兒,而他本身倒是衣帶漸寬,嘴上長泡,外加甚麼事也冇乾。
——裴修辦事得力,為朕解了燃眉之急,特封為欽差,在太原府可便宜行事,李琛從旁協督,但爾行事過於膽小妄為,朕甚不喜,故裁撤爾戶部郎中一職以示警訓,仍回南城兵馬司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