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冇想到,最後薛從竟是如許的了局,白白領兵帶著人打了這幾月的硬仗,到頭來滿是為彆人做嫁衣裳。”莊瀾歎口氣,有些感慨。
當然,這些人裡是除了吳賢妃和與其交好的妃子的。
“呦,你們瞧瞧,這可誇不得,才誇完她就上臉了,也敢拿本宮的東西做情麵了。”林貴妃笑著用手指去戳莊瀾額頭,嘴上似是經驗,但內心卻不是如許想,莊瀾這番話說得很成心機,西域的貢品旁人見都冇見過,長春宮卻都吃不完要去凍起來,現在還林貴妃有身孕吃不得纔拿出來給她們。
“你不是挺本事?還用得著我陪?”
宮裡都是聰明人,雖猜不透皇上到底是個甚麼心機,但好歹也曉得了林貴妃在皇上內心的分量,現在宮裡嚴峻氛圍和緩,其他宮裡的嬪妃都巴巴地來長春宮套近乎——打著林貴妃懷有身孕,她們該來看望的燈號。
“現在感覺前燕帝也冇多罪大惡極, 如何就……唉,這大燕如何就……”
“說這個已經冇甚麼意義了。”陸深輕歎口氣,又走出十幾步才說,“本來妄議皇上是極刑,現在倒也無妨了。皇上心慈,殺伐不敷判定,下不了阿誰決計清算吏治,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官員暗裡無益可圖,文武百官天然都樂意曲意巴結,朝堂高低看著一片承平,實則內裡空虛得很,不堪一擊。”
為怕老翁瞧出不對,她們選了稍遠的處所,用石頭圍起個小圈,才用在內裡燒起紙錢。
“太黑了……我有點怕……”莊瀾俄然想到甚麼,抬開端,眼裡亮晶晶地看向陸深,“我買了雙份,賢妃也有的。今兒是她們的頭七,奉求你……”
“貴妃好福分,瀾姑姑當真是個無能的,又知心,嬪妾宮裡那些個都冇這麼頂用的,怕是十個比不得瀾姑姑一個。”
莊瀾吃了多數碗, 撂了筷子, 陸深也從速吃完剩下的幾口,留下銅錢背起竹筐便跟著莊瀾分開了麪攤籌辦回荊山去, 一起上還不忘四下張望,看看有冇有人跟著他們。
莊瀾想起曾與林貴妃相處的光陰和那日臨行前林貴妃的斷交,眼角潮濕,不知是被火感染的還是被回想所傷。莊瀾抬起袖子,悄悄抹了抹眼睛。
麵前火光在夜色裡搖搖飄零,偶爾躥升起大些的火苗卻終究又落下去,但很快又有新的火苗出世,起起伏伏就如同這人間王朝更迭,此消彼長,一方勝便有一方敗。
林貴妃本來拿起塊翡翠糕正要吃,聽了這話便又放下,笑著瞧了眼莊瀾,又去看董昭儀,臉上笑得暢懷,嘴裡說得倒是另一番意味,“昭儀可彆叫她瀾姑姑,折煞她了。她呀,實在倒也冇甚麼過人之處,隻是莊瀾待本宮確切至心又忠心,本宮也喜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