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何故見得?】
固然隔著麵紗看不見嘴唇,但是眼睛在笑起來時予人的感受也不一樣,不想皇後瞥過來一眼覺得她在甩臉子或是走神,她敬敬業業地保持著淺笑。
這一眼看得她心驚肉跳,重新垂下視線作低眉紮眼狀,腦海裡響起第二句話:隻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一一高雅點!人生那邊不相逢?
“都起來罷,賜座。”
能放在東華宮的,滿是萬裡挑一的好東西。
體係並不是很想理她。
沈皇後自是不會答應他在東華宮裡盯著兩個弟妹的,宮女也就算了,這倆千萬不可,於是從速叫起賜座。
“本宮也是好久冇見過徐王妃你了,”沈皇後放下茶杯,隨便尋了個話題:“日子過得太快,總感覺上一次見你,你才那麼一丁點,轉眼間就要嫁人了,嫁到皇家來也好,到底是從藐視大的,端親王斷不能欺負你,過得可還穩妥?”
早有宮女備好了軟墊,二人坐下時,坐偏了一點,不敢坐全了。徐王妃恭敬皇後,卻不如何怕她,要說後宮裡讓人退避三舍的人物,皇後遠不及淑妃,卻不是因為皇後無寵無權,隻是心性相差太遠,皇後賢明,不會隨便發作人,隻要不牽涉到趙淵,她四十出頭的年紀,就有著老太太般的慈愛。
顏歡歡垂首跟在徐王妃背麵,亦步亦趨。
“無妨,還是皇後孃娘想得全麵。”
踏入東華宮核心,顏歡歡已經不自發地放輕了腳步。
‘這特麼在國公府迷路能碰上二皇子,上個街都能遇被騙朝太子,我這運氣還當甚麼寵妃?去找陳近南插手六合會刺殺狗天子,一殺一個準啊,到時候翻身把歌頌女扮男裝,起碼也得是個權傾朝野的宰相吧。’
零散的拚圖堆積到一起,統統都有體味答。
它靜歸靜,隻要主子說一句話,立即能出動一個師的人力聽候調派。
倒不是個個堅毅如關羽,隻是怕禍及家人,把牙關咬碎都不能汙了主子的耳朵。
到底是皇室貴胄,且又是嫡宗子,自小被金尊玉貴地寵著,趙淵不曉得偷偷摸摸為何物,隻要他想要的,父皇母後都會為他弄來,在宮中橫行無忌,倒也冇惹出甚麼大亂子來,長大了,卻愛上了那種見不得光的快感。幸而趙淵擔當了父母的良好基因,模樣長得好,緊盯著人看時,像一隻緊盯著獵物的虎王,倒不顯鄙陋。
自沈家冇掉隊,沈皇後就成了左相一派的,與徐家雖不至於反目,可也絕對冇有多少暗裡的友情,天然也不會存眷徐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