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歡做的第一個決定,是要先穩住他。
這份尊敬,更多是給左相的。
“妾身對太子殿下,隻要畏敬之心。”
“你怕我?”
固然在太子腦海裡,她已經是他能超出統統倫理規條也要獲得的白月光,但在客觀環境,以及他的白月光眼裡,二人僅僅是見過一麵的親戚。
皇後底子冇病,是太子要將她弄來。
顏歡歡忍俊不由,光是這孩子來源,恐怕得讓全部朝廷發瘋,還想用來敷衍催生娃的大臣呢?
但趙淵的確是這麼想的。
就連生他下來的皇後,都冇推測自家孩子能這麼虎,顏歡歡戔戔一個隔了一個皇宮遠的王府側妃,實在冇推測,太子會這麼做。
她比他設想中還美,唯一分歧的,是他覺得她會是更鋒銳的五官,卻不測埠柔媚,錯愕的雙眸也標緻得驚人。
有事好說,彆脫褲子。
麵對心儀的女人,趙淵不再是人前桀傲的太子,他俊美的容顏帶了幾分暖和,唇角一勾,和順得能掐出水來。像風塵仆仆而來,隻為賞一片白月光,吻一下硃砂痣的朝聖者。
視角一轉,顏歡歡又是何種感受?
皇兄何曾對女人這麼有耐煩?
太子妃敢讓他站遠點?恐怕他會直接拂袖而去,有脾氣。
他目光落在顏歡歡臉龐上一一夢繞魂牽了那麼久,總算見到她的真容了,換在彆人身上荒誕好笑的豪情,他卻能當真,隻如果他實在的感受,那就是真的,他不在乎彆人眼裡的真假,隻要他真的喜好,那就是真愛。
“你怕我。”
顏歡歡抬眼看他,透暴露實在的迷惑:“殿下和妾身不過一麵之緣,且已嫁作人婦,值得殿下發兵動眾,勞煩到皇後孃娘,將妾身弄進宮?若殿下現在拜彆,還能當何為麼事都冇產生過……讓統統發乎情,止於禮罷。”
顏歡歡失語。
不能怪顏歡歡躊躇。
太子目光灼灼地回望著她,斯須,忍不住發笑,像她問了一句奇特之極的題目。
薄情如顏歡歡,並不能瞭解這類豪情,是以對太子的判定,呈現了必然的盲區。
……
就連太子妃,對他也不敢擺世家女的譜,低眉紮眼的,他愛寵誰就寵誰。太子倒是很中意有個聽話的正妻,對她亦尚算尊敬,東宮誰跟太子妃起了一點爭論,有身份的就禁足,冇身份的直接打發了,說彆礙了太子妃的眼。
當他款步走來的時候,手上提著一個小燈籠,燭光暖和地照亮了他下半張臉,是線條美好的下巴與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