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親王卻緊盯著他,斯須,皇上承認:“嗯,你走了,我放心多了。”
禮親王微微一笑:“我不奉告你。”
“何故見得?”
坐於樹下石椅,一襲黑袍的男人,恰是禮親王。
“……”
兩人靜待他平伏下來。
禮親王倒不惱。
“我哪有能管束住他的權勢,先帝一走,扳倒左相,我還剩甚麼?就算有,也忙不迭奉迎新主子罷了,哪能夠忠心耿耿等我複辟,不盼著我早死,已經很難能寶貴了。二弟這一說,不過是想寬我的心。”
“貴妃?”他收羅她的定見,她點頭,想看看他狗嘴裡能吐出甚麼來。
想不出甚麼收場白,讓他起家見禮?過得還好?十足不想,於是皇上二話不說坐到他麵前,顏歡歡拿不準兄弟倆想說甚麼,便坐在皇上身邊,離禮親王最遠的位置。
“他小時候長得很標緻,小女人似的,不像三弟,三弟愛笑,他總冷著張臉,不聽我的話,我想跟他一起玩。但是母後向來冇有教過我如何和兄弟相處,我隻曉得,宮妃所出的弟妹俱低我一等,須以我為首,事事服從我。”
顏歡歡饒有興趣地笑笑:“漸漸愛去吧,把你的愛帶到地府裡去,跟閻王漸漸說,跟我說冇用,你覺得我會憐憫你?我對牲口冇有憐憫心。”
“……”
“二弟,”禮親王一頓,笑了下:“皇上。”
顏歡歡揚眉:“本來你曉得。”
他驀地睞了她一眼,眼角生花。
“實在我很喜好二弟。”
待天子走遠,顏歡歡換了坐姿一一她環臂交疊著腿,下巴一昂,小臉冷傲:“傳聞你想見我一麵,現在見到了吧,有話從速說。”
顏歡歡明白,禮親王的餬口,落在任何一個平頭百姓身上,都像飛昇了一樣幸運,但他是甚麼人?要不是臨門一腳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本日坐擁天下的人就是他了。一子錯,便是雲泥之彆。
禮親王不測:“我覺得你不會承諾。”
皇上語氣安靜, 一點也冇有被衝犯的惱意。
“皇被騙然漂亮,若不是他漂亮,你已經死上百次了,除了母後皇太後底子冇人在乎你的死活,還好吃好喝供著你?你做過甚麼事本身清楚明白得很,欺辱幼弟就尋樂子,就因為想看看他哭的模樣?渣滓,人渣,我拿起大錘砸爛你狗頭。等你死了,我請梨園子在你墳頭上跳三天三夜的大戲,慶賀世上又少一禍害。”
“我想和顏貴妃伶仃說會話。”
“看來二弟此次來,是真想好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