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邊度量著趙溯，一邊跟身邊服侍的丫環抱怨：“就是他母妃太嬌氣，換作之前，哪敢跟太後推三搪四的？要不是聖顯皇後去得早，她跟哀家要皇上，哀家巴不得送給她養，抬身份漲臉麵的功德，總想把孩子留在身邊，成不得大事兒。”
“人少則慕父母，大孝畢生慕父母，兒臣已及冠，且生性癡頑，不及安親王聰慧，怕是做不成大孝之人。”
看著風味猶存，頭髮都冇白透的母後，趙湛腔調穩定：“朕隻不過隨口一問罷了，母後不必放在心上，如果冇有其他事的話，朕就先歸去了。”
這話太後愛聽，撫掌而笑。
盈盈一眼，儘收趙湛眼底，心疼得冇邊，扶她起來將趙溯交給她，她卻冇第一時候低頭察看兒子，而是無禮地攥住了他的手臂：“太後可有指責皇上？”
說罷，連他本身都驚奇，遂快步分開，不欲再聽憑何挽留的話。
總要找個陳年啟事，起牴觸隻想到‘是不是不愛我了’，而不去思慮本身的弊端，趙湛對這類邏輯膩煩之極：“朕向來冇有怪過母後，母後不必為此擔憂。”
顏歡歡愣住，低頭看了眼小溯，恨不得立時從小傢夥口裡問出來，皇上跟太後在東華宮究竟說了甚麼。可惜，他畢竟隻是一個連話都說不了的寶寶，苦苦支撐到親爹來搶人，心一安下來就抵不住身材本能，沉甜睡去。
“起來吧，快坐過來，可貴皇上你這麼早來見哀家，”太後將度量著的趙溯交與中間的宮女，上前扶他起來：“要留下來用膳嗎？”
他一向冇控告過她，這時，麵對她的控告，他也不籌算用以反擊。
“太後說得有理。”
太後不信：“你向來不管女人的事，要不是她跟你說了甚麼，你會來跟哀家要人？”她立馬遐想蹁躚，怪不得皇後不喜她，之前她還覺得是她謹慎眼善妒了，這麼一看，公然是個狐媚子，淨會攛掇皇上來頂撞她！
行過大禮，被扶著起來時，顏歡歡眼裡也憋出了淚花。
太後暗自對勁。
“……太後待朕很好，怎會難堪朕。”而他，更不想她自責慚愧。
“朕尊敬皇後的意義，如果她想，朕當然會，”他皺眉：“母後彆再能人所難了。”
公然是宮鬥出來的女人，一下子就問到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