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罷了,不要也罷。
“丟了女兒,杜大人倒是淡定。”
“天然。”
平常一個店小二,一年到頭的聘金也不過三四兩銀子。而景國公一人就欠下旅店一百兩銀子,店小二能不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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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陳漾走後,床上的女子動了脫手指頭。
一旁的季知意聽不下去了,對她咬耳朵道:“陳漾錢多,費錢買名聲,被吹噓得天花亂墜,實則就是個賣羊肉的。我見過幾次,為人浮滑,眼高於頂,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
皇後啞然,看著兒子回身步下石階,矗立身影冇入日暉中。
蕭硯夕負手傲視跪在最前麵的杜忘,“明令嬡呢?”
主判官一臉不信賴,觀她們的穿衣打扮,定是哪家偷跑出來的閨秀,來這裡解悶圖個樂兒的。
杜忘自袖管取出一個繡花荷包,雙手呈給蕭硯夕,“皇家之物,完璧償還。”
令嬡俄然摟住男人脖子,將唇貼在他的喉結上,“殿下不是討厭涎水麼?”
蕭硯夕笑聲寒涼,伸出苗條玉指,點了點杜忘的肩,“欺君之罪,孤該如何措置你?”
杜忘點點頭,躊躇著拿出一道鈞旨,“太子有令,令你三日掉隊宮,常伴君側。”
“多謝,我會考慮的。”
令嬡捲縮在錦衾裡,撫著小腹,“寶寶彆怕,他不是你爹爹。”
酒樓前擺著一個紅布鋪就的擂台,擂台上擺放幾張長桌,跟比武招親似的。
杜忘坐進馬車,閉眼凝神。方纔在東宮與太子扳談時,聽出太子有納令嬡為妾的意義。本身就令嬡一個女兒,即便失憶,也知女兒名字的含義。失憶前,他定是把女兒寵成了掌上明珠。本身的掌上明珠,怎能給人做妾?東宮侍妾也不可!何況,女兒底子不想入宮奉養儲君。
“不必了。”季知意晃晃金算盤,“我們是來謝過陳掌櫃的,禮節到了,我們也該走了。”
夜色昏黃,父女倆並肩走在販子上。路過一家包子攤,令嬡彎唇,“爹爹,我餓了。”
蕭硯夕盯著她泛紅的杏眸,握了一下拳頭,咯咯的骨節聲響在女人耳邊。
“名聲是她能決定的?”蕭硯夕不覺得意,“她年幼被拐,該被憐憫纔是。”
倦了、累了,便能夠不顧身邊人的感受,拋去統統?
陳漾支開綺窗透氣,感慨道:“姐姐已經旬日冇有醒來,真怕你就這麼睡疇昔。”
這話要讓其彆人家的主母聞聲,非要嗤之以鼻。大師閨秀不在後院待著,整日拋頭露麵,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