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令嬡眨眨大眼睛,“您必然要喚醒我。”
“好,我曉得了。”
蕭硯夕剝開她一側衣衿,將一壺酒倒在了她的鎖骨上。
薛氏當即站起家,“杜大人說,令嬡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兒?”
窗外白雪簌簌,屋內燈影重重。寧謐中透著幸運。相認一天的父女,續上了八年前的緣。
夜如潑墨,杜忘從宮裡出來,臉有慍色。出府前,他騙令嬡說,要回衙門措置一件毒手的案子,實則,他是進宮麵見太子的。
蕭硯夕忙到半夜時分,放下筆,仰靠在椅背上,憶起杜忘進宮那晚的話——
新請的婆子劉嬸走上前,手裡拿著一件繡工精彩的毛大氅,大氅上繡著幾朵含苞待放的菡萏。
男人酒氣濃厚,不由分辯地翻開她的衣裙,身材下沉。令嬡嚇得捂住嘴,恐怕不好的聲音讓崽崽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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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侍衛閃現,跪在雪地上,“殿下。”
小崽崽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衝她咧嘴笑,“姨——”
“是。”
杜忘思忖半晌,緩緩抬手,拍拍她肩膀,“今兒起,你放心住下,其他事交由...我來措置。”
“聽我男人說,大人平時很少回府,三餐都是在大理寺處理的。”
桂香伴著酒香襲來,蕭硯夕眯眸看著漸漸湊上來的俏臉。
姐妹倆並肩去往正房。此時,景國公伉儷也在參議此事。景國公手裡轉著文玩核桃,瞪了次女一眼,“都是你不頂用,近水樓台摘不到月,讓野猴子撈去了,怪誰?”
迎上父親鋒利的目光,令嬡坐立不安。恐怕父親抱怨她不知檢點,勾引權貴以圖繁華。
令嬡點點頭,“那早晨也要給爹爹留盞燈。”
令嬡坐起來,走到嬰兒床前,笑問:“寶貝,腳腳好吃嗎?”
每次都是,喝多了纔過來,過來就想著那種事。
床前的男人抱臂看著他,目光冷酷,薄唇扯出一抹暗諷。
至於女兒腹中的骨肉,杜忘有些犯難。如果坦白不報,這是欺君大罪;可打掉孩子...又於心不忍。思來想去,挑選了臨時坦白。
薛氏和宋賢對視一眼,掩不住驚奇。
蕭硯夕望著杜府的方向,半抬玉手,吹飛手中畫作,“把人帶來東宮。”
杜忘搬來繡墩坐在一旁,悄悄打量女兒。粉雕玉琢的模樣惹人疼惜。一想到她腹中的寶寶,杜忘有些好笑。本身不過三十有五,已是將近做外公的人了。
劉嬸是管家的老婆,一向住在府外,方纔被管家接進府,賣力照顧令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