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宮在紫禁城東,而海定閣則在禦花圃西,兩宮有些間隔。亦蕊穿戴花盆底鞋,攙扶著李氏,宮道濕滑,行走極慢。跟在身後的凝秋心中悄悄稱怪,亦蕊不是急著回海定閣嗎?如何不走捷徑,反繞彎路?亦蕊在李氏耳邊輕言細語,描述著弘昐的病情,李氏卻像個冇事人普通,偶爾收回幾聲感喟,更多時候則是撫著額頭“唔唔”喊疼。但是,亦蕊心下卻越來越瞭然,每到拐彎時,她都會放快步速,而李氏都能精確地往精確的方向行進。有一次,她決計走了反方向,公然感到手臂一緊。自從曉得李氏各種罪過後,亦蕊對她是發自內心的憎厭。扶著李氏,亦蕊的指尖下認識地抵擋,感覺像扶著一個充滿螞蟻的鬼怪,令人作嘔。紅牆襯著皚皚白雪,那條宮道彷彿永無絕頂。身邊同業的人,是人是鬼?
汀蘭盈盈一拜,說:“延禧宮汀蘭見過四貝勒、福晉、宋福晉……”
亦蕊說:“李福晉,弘昐命垂一線,我們得快點回海定閣。”
李氏被推到昏睡中的弘昐身前,亦蕊喝問道:“你認得這個孩子麼?”
她儘力靜下心來,讓本身淡忘腦海裡弘昐不幸的模樣。
延禧宮
榮妃陰笑道:“對,他另有代價。那種孟婆湯的方劑呢?這麼久了,還冇有端倪嗎?”
汀蘭低眉道:“李福晉此時正在延禧宮,榮妃娘娘派奴婢前來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