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低著頭，狹長的眼睛收回青綠的精光，任誰見了都要打個寒噤。他說：“老十四說的時候，我就猜到你綠竹客有關？你說，若老四曉得這統統，會多風趣？”
“喲！美人哭嘍，換作平時，我定是住嘴，不敢多說。可此事關乎五十多條性命，不得不說。”九阿哥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冊子，遞給亦蕊，“萬壽節前，皇阿瑪曾有下旨讓四哥前去江南，擔負水患籌款、補助哀鴻的差事。按四哥昔日辦事的氣勢，分歧貳情意的，都要狠辦嚴辦。其彆人我不管，這冊子上的人，我包管他們個個營私守紀、廉潔愛民，隻要四哥包管，彆去騷擾他們便行！”
亦蕊怒道：“瀟碧乃綠竹客中頭號能人，我隻是探聽一下罷了！”
要不要出來？不，不能讓張凱如許死。亦蕊鼓足勇氣，不顧統統，衝進那屋子。
張凱說：“福晉，你到內裡等我，這裡太傷害！”他搖搖亦蕊，她卻冇有動靜，他擺佈看看，屋外還算安然。張凱脫下外袍，在院子的水缸中一浸，罩在頭上，撲進了火場。
亦蕊唇邊勾起一抹冷酷的笑：“看來，我要親身走一趟了！”她眯起眼，窗欞外，一片湘妃竹影，搖擺生姿。莫非瀟碧逃出來了？不對，綠竹客也指二阿哥一黨，二阿哥不是被軟禁鹹安宮嗎？很較著，那人知王府急需石斛，惹人前去，放出綠竹客的名義，便是引故意人前去了。
“嗬嗬，相互相互！我雖不知你與綠竹客之間甚麼恩仇，但這世上，有兩種人，是被人牽掛的。”九阿哥反手背在身後，“一種是拯救仇人，一種是殺父仇敵。”
張凱倉猝來報：“福晉，主子派出采購藥材的部下全數白手而回，彆說是鐵皮石斛，就連淺顯石斛也冇了。但是，買家卻留下了地點，是同一人。”他遞上一張寫著地點的字條，是在都城角落的一座宅子。
亦蕊藉機，已到宅子門口，與張凱彙合，並乘坐馬車敏捷分開。拐了幾個彎子，亦蕊對張凱說：“找個處所，將馬車不經意安設下來，我們偷偷回宅子去！”
俄然，張凱說：“快躲！”他一拉亦蕊，二人敏捷蹲下，那樹林雜草叢生，冇過甚頂。不過，他們仍看清了，九阿哥為首，藍衣人在次，二十餘黑衣人在後，策馬疾走。又等了一會，再不見有馬匹顛末。亦蕊對張凱說：“能夠走通衢了。我們得快些，不然石斛就要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