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麟晃了晃頭,勉強拿白布拭了拭手,頂著暈乎乎的腦袋站了起來。
“嗯。”
從剛纔起就繚繞在這個房間裡的甜膩香氣開端包抄著他,李錦麟用掌心壓了壓軟綿綿的床墊,俄然間有點不想動了。
隻是精力耗損太重罷了,哪有嚴峻到需求看病的程度。
李錦麟心對勁足,鑽進還模糊帶著表姐體香的被窩,沉甜睡去。
李錦麟這麼想著,還是背對著自家表姐,梅子青內心冇出處地一陣難受,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忍不住挑瞭然,“阿麟,表姐不讓你跟我一塊睡,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還不懂事,等長大後就會明白的。”
這近似自言自語的話還是讓李錦麟聽清了,手上行動不由一頓,剛強地搖了點頭:“我想一向陪著表姐,起碼這幾年……毫不會去考慮娶妻的事情。”
纖細的手掌順勢從被裡鑽出去,親密切密地扣進他的指間,李錦麟內心一暖,反手扣緊,“我也喜好表姐,剛纔隻是內心特彆……”
梅子青坐在閨床上,用食指按揉著腳背上青腫的傷處,抬開端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阿麟,我現在走路不便利,你能幫我打一盆水過來嗎?”
李錦麟的長相隨生父,俊眉修眼,可惜是溯月出世,命裡必定遇三煞,連帶著身上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霾氣味,此時彎著腰半蹲在銅盆中間,一臉當真地伸出不大的手掌去抓彆人的腳,還恐怕把人抓疼了,行動謹慎翼翼的,被這麼慎重對待的梅子青悄悄彎起嘴角,目光掃過他低斂的眉眼,輕柔應了一聲,“好。”
梅子青躊躇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好吧。”
人在脆弱的時候很輕易想起之前的苦事,李錦麟想著之前被表姐鎖在門外的茫然無措,一整月去奉迎表姐對方卻不肯再親他抱他的冷酷,被親人丟棄的委曲感俄然間一齊湧了上來,雙手攥緊,緊緊抓著床單,衝著彷彿想來拉他的梅子青點頭道:“我不走。”
他本想照實說“特彆失落”,話到嘴邊俄然認識到這麼說有點不當,便改口道:“剛纔身上發熱,實在難受,表姐身上涼涼的,讓我特彆想……”說著又垂下視線,“我現在好多了,表姐如果介懷的話,我頓時回房去睡。”
李錦麟承諾了一聲,揉搓的行動更加端方,梅子青低下頭,看著自家表弟已經開端顯出棱角的麵龐,內心驀地一澀,說話的聲音輕到幾不成聞:“再過兩年,就是能夠娶妻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