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儀一向暗中察看周天霞,此時看著周天霞的神采竄改,她直覺有戲,便輕聲道,“這位姐姐,你這可不是隻幫你們家人,你說的一些東西,但是能救無數人。”
盧晨行乾脆丟動手中的陌刀,負手而立,道:“我十二年前參軍,當時雖隻是家中過分貧寒,練武修行之人食量又大,吃不飽飯,但參軍以後,大小二十餘戰,我從未膽怯,從未怕死過。”
有風吹拂在他的臉上。
顧留白看了一眼周天霞,又看著他笑了笑,道:“放心,不至於禍及你的家人,有人能夠接著這屎盆子呢。我到時候會將她帶走,這麼多人內裡隻要她一個不見,再加上我接下來的行動,你們這邊的人隻會思疑到她的身上。”
周天霞這纔出聲道:“我們都是尉遲將軍的部下,我們之間隻用信鴿聯絡,但這些信鴿之前都是盛英將軍的某部馴養的,盛英將軍的一些密使不但是能夠操縱信鴿傳信,一些烏鴉、鼠類,皆能為他們所用。”
在關外和長安連連吃癟的西域佛宗,他在思考扶風郡這邊的局勢時,倒是真忽視了。
說完他又看著盧晨行,有些感慨的笑了起來,“說來也巧,盧晨行,你也姓盧,我盧樂天固然無雄師當中取人頭顱如入無人之境的修為,但我也不怕死。你說我去刺殺這些人凶多吉少,我莫非就不去了麼?哪怕我們這些人全數死了,哪怕我們這麼多人的命隻換了一個尉遲典的命,也是值得。”
刀光勝雪,風聲乍起。
顧留白已經今後退去。
周天霞終究有些崩潰,她看著顧留白叫道,“你要殺便殺,何至於如此栽贓嫁禍。”
聽到西域佛宗四字,顧留白神采驟變。
顧留白倒是又淡然一笑,“盧晨行,你反而體貼我的性命?”
盧晨行心中一震,上官昭儀心中暗笑,麵上倒是非常持重,點頭道,“哪有惜命看將來,既然上了疆場,何來畏縮的來由,盧晨即將軍,你彆藐視了我家公子。”
西域佛宗這些人在長安翻不了天,是因為他們現在冇有甚麼能拿得脫手的短長人物,遵循蘭奢待的說法,西域佛宗現在連一個能勝得了賀火羅的修行者都拿不出來。
但西域佛宗有錢!
顧留白又道,“你想到你家人要享福,要被殺就捨不得,你本身不想想,如果雄師交兵,不說兩邊加起來兵力總和超越三十萬,一天下來唐人砍唐人,就不曉得有多少唐人家破人亡,雄師過處,扶風郡境內又有多少人妻離子散。乃至老婆被人奸騙,夫君被人吃肉。我如果能夠刺殺你方大將勝利,哪怕能提早一天結束戰事,那能少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