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煙哎,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劈麵手難牽……”
“不是,他們憑甚麼呀?我為黌舍拿了那麼多獎項,現在腿殘了,說不要就不要了?憑甚麼呀?”書小曼感到委曲極了,想到本身現在的處境,又是一陣悲苦,“我真是……靠,陳校長是很權勢冇錯,但是秦主任一貫很正視我的,她不成能丟下我不管!”
“……但是你再也不能為門生做樹模了。”
當初書小曼力排眾議,對峙學跳舞,傷了父母的心,現在她落空了半截腿,今後死彆舞台,卻更傷父母的心,她這輩子就冇做甚麼讓父母費心的事,現在二十六了,在父母變著花腔的催促下總算交了個男朋友,兩人乾係日漸穩定,剛想帶歸去給父母瞧瞧,好令二老寬解,冇想到這個當口卻出了車禍,害她喪失半條腿,男朋友判定落跑,事情也岌岌可危,一下子統統不利的事都如海嘯般鋪天蓋地而來。
書小曼的額頭冒出精密的汗珠來,她抱著殘破的腿,全部身子蜷成蝦米,“我艸你大爺的!”她咬牙切齒地罵,大夫如何說來著?因為截肢後末梢神經一向覺得肢體還在原處,會不竭向斷端發送神經遞質,這是一種神經痛,很固執,會持續疼痛,特彆在夜裡和淩晨,約莫半年以後纔會有所好轉。
書小曼不但冇能令二老寬解,反倒叫他們更擔憂了,她感覺本身窩囊透頂。
“滴答……滴答……”
書小曼倒在地上抽搐,疼痛一陣蓋過一陣。
她剛關上房門,手機又響了,書小曼看也冇看,有氣有力地接起,“我說方大蜜斯,你到底有完冇完?”
而就在此時,床頭櫃的手機卻響起來。
“滴答……滴答……”
早曉得她就不該逞強,老誠懇實地拄拐算了……好不輕易爬回床邊,拿起手機,是老友方瑾,她正要按接聽,那頭已經掛斷了。
“我……”書小曼好想罵人,她這輩子說的臟話還冇這三個月很多,一條殘破的腿愣是把女神逼成了女神經。
“淡定淡定,天乾物燥,奉告你一個好動靜。”
持續而又有節拍的水滴聲快令書小曼神經崩潰了,她連這麼小的事都做不到,還談甚麼獨立?
“啊――”書小曼尖叫,“要瘋了!”
“滴答……滴答……”
書小曼在掛曆上重重圈出這個日期,其力道之深足以戳破整本日曆,這是她出車禍的日子,是她的玄色禮拜五,是她二十六年人生中最暗中的一天,長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