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抬頭就灌下熱茶，茶水燙得她一邊咋舌，一邊含混著聲音道，“可算讓我找到燈幸小道長的下落了。”
菜過五味，李英歌漱過口，就打發謝媽媽下去用飯，常福和常緣則去了用作書房、繡坊的西配房，將針線都搬出來細心盤點入冊。
楊媽媽的男人是外院的二等管事，平時管著李府名下的幾處鋪子和一座莊子。
謝氏掀了掀眼皮，嗤笑道，“現在折騰他們乾甚麼？我又不是吃飽撐著冇事乾！你留著冊子，將來有個甚麼事好留底，做個存證罷。老爺給銘兒購置的財產就彆管了，你儘管和你男人籌議著，對比著在京中尋摸些好鋪麵和院子，將來添進銘兒和英哥兒名下。”
現在人留在府裡禁足，將來也不知還能禁出甚麼事兒來。
李英歌心智重開是個契機。
東配房則按謝氏之前的叮嚀，改成了李英歌跟常青學拳腳的處所。
李英歌剛練完一遍口訣，目光瞥向半開的窗扇，就見剛回府的常青直奔東配房。
而瞞上不瞞下，李府誰不曉得李子昌又是發怒又是打殺的，大家都避著清風院走，就連姨娘們住的群芳院都溫馨得很，即便曉得正院仆婦收支如流，謝氏正拿著花名冊，籌算大肆改換內院人事，大姨娘和三姨娘也隻能關起門來發發邪火。
李英歌心中一喜，號召常青坐下，“是一起跟在燈辛小道長身後找到的？統統可還順利？”
李英歌在院子裡消過食，就換了身簡便衣裳，鑽進東配房裡。
楊媽媽聽小丫環報說群芳院的人都做起了縮頭烏龜，不屑一笑，將圈好的人選冊子奉給謝氏，暢快道，“大姨娘和三姨娘仗著生了庶子，這些年冇少往廚房、庫房偷偷放人，這點伎倆也就瞞得過老爺。現在可好，您恰好趁機將那些魍魎鬼怪一併肅除，全換上我們的人，少說這內院也能平靜個三五年。
看常青掩不住輕巧的神情，想來明天這一趟有收成了。
您瞧這一份是內院的，這一份都是我們正院的媽媽婆子家裡的子侄，老奴早查過了，都是本分無能的小子。正合適放到外院門房上，今後您想做甚麼事，也不必事事顛末李福了。”
李英歌不由莞爾，移座到窗邊貴妃塌上，自顧泡茶，端起一杯舉向進門的常青，“喝口茶歇歇氣再說。”
常福和常緣忙恭聲應下。
她有宿世出世淇河李氏的根柢在，自有一套淇河李氏獨占的調息攝生的心法口訣，每天遲早和常青學拳腳前後，都會練一遍，常青雖不知她這套口訣打哪兒來，卻也說是強身健體的好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