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他再也入不了她的眼，彷彿他已經不值得被她存眷。
常青問到了想問的，這才疾步攆上李英歌一行，低聲稟道，“大姑爺現在在戶部，朝廷撥給九字軍的撫卹銀一事，落在了大姑爺身上。今兒是來找李大人籌議這事兒的，半道上遇見的袁驍泱和裘公子。”
乾王府的車架駛動。
此生，她有謝氏、李姝、李承銘，另有蕭寒潛、陳瑾瑜，有謝媽媽常青他們。
她太體味李鬆了。
李英歌笑起來，打量著一身極新皂隸服色的李承銘。
再有他對淇河李氏的人的不睬不睬。
李鬆定定看著李英歌，冷硬嗓音透出不自知的溫和，“多謝王妃提點。末將必然擇日登門，親身拜見李夫人。”
汪曲啞然。
袁驍泱望著李英歌的背影，隨便交握在身前的手蜷起來，指尖有一下冇一下的點動手背。
而李鬆，卻孑然一身。
可見，曾經隻遵守脾氣行事的少年，是真的長大了。
張楓領著李承銘等人入中樞院。
李英歌笑容敞亮，捧起李承銘的小臉啵了一口，“好，我信你做獲得。你如勇敢做不到，你信不信，我揍……我親你哦！”
李英歌笑意更柔，“你是跟著你們大人貼身奉侍的？袁大人喊你們大人’阿九’，九字軍的名號是否就是從你們大人的奶名而來的？”
台階上肩碰肩的二人已然分開，袁驍泱聞言倒是目露興味，視野如有似無在李鬆和李英歌之間一轉，嘴角露含笑，似如玉君子，靜觀彆人閒話。
她話中有話，李鬆的各種反應也可圈可點。
他偶然窮究。
李承銘麵露躑躅，李英歌瞅著空檔就照著李承銘的小臉、小腦門大肆不成體統了一番。
李英歌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偏頭笑看汪曲，“汪公公，我本日行事，可合寡虞哥哥的情意？”
這重擔，她來分，和他一起扛。
說著偏頭，沉默看向迴廊內的康正行。
隻能忍著繃著，勾著李鬆引著李鬆，讓他想不通看不懂，對她生出思疑生出切磋，讓他不得不得主動靠近她。
李鬆扯了扯嘴角，“明天是頭一回見。”
世上冇有無緣無端的歹人，最早糾集在李鬆身邊的草寇，不是被棄之關外的孤兒，就是各有不得已的莽漢，劫財不劫命，動的多是狄戎的商隊，這類處於灰色地帶的草寇匪類，並不獨李鬆一支，狄戎除之不儘，大秦睜隻眼閉隻眼。
李英歌點頭，含笑看了眼旁聽的袁驍泱和裘先梓，點頭以示號召，回身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