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李姝當二媳婦看,卻拿年幼的她當孫子輩疼。
如許有害無益的事,有不倒翁“美稱”的鄭國公,本身不會做,也不會聽任族人去做。
“英哥兒?”李姝甩下攔著勸著的下人,攥著傘柄的指尖用力得泛白,門內下人門外世人如光影敏捷減退出她的視野,眼中隻看得見由常青虛扶著下車的李英歌,她聲線緊繃,“英哥兒!”
她哭得撕心裂肺,就像儘力聽話的孩子,忍著盼著,臨到了獲得的卻不是她謹慎翼翼期盼的成果。
身上馬車一震,掐斷了李英歌的思路,也掐斷了婆子們熱火朝天的閒話,一見馬車停在了康家側門外,婆子們忙矮身鑽出車馬,不等護院拍門通稟,就聽側門吱呀輕響回聲而開,隨即突出世人視野的,是門內疾步而來的簇擁人影。
“小索債鬼!小落湯雞!你真是向天借的狗膽!”李姝已經重新洗漱過,架不住聽完常青所說,又是一臉涕淚,抓起茶盞就往屏風上砸,又氣又怕道,“你管其彆人死活,如何不管我的死活!你真是想要嚇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換上她找出的新夏裳,袖口和裙襬都短了一小截。
李英歌落在背麵,微淺笑著安撫康家老太太。
康家下人回過神來,忙請護院們去外院看傷,又分了大夫和傷藥,敏捷去追跟車的婆子們。
康家大嫂當即轉妒為喜,“娘,您都說過多少回了。我曉得了,二弟好,我們才氣好嘛。”
鄭國公馮氏一族,馮欣愛和李英歌乾過架,馮欣愛和馮欣采的婚事因李英歌出了變故,各自的兄長因李英歌而被蕭寒潛虐得破相不說,還丟了宮中禁衛營的差事。
這也能行?
李姝的院子裡倒是一瞬沉寂,隻餘李姝時高時低的抽泣聲。
“英哥兒!李英歌!”李姝哭得很丟臉,冇有已婚婦人的端莊,冇有當家主母的沉穩,彷彿回到十二歲時,從謝氏口中得知mm天生癡傻的那一年那一刻,哭得又丟臉又惶恐,“李英歌!你是不是想嚇死我!你是不是要我擔憂死!”
李姝哭得像個被人搶了玩具,又被人毀了她悉心庇護的玩具的孩子。
康家老太太深知大兒媳的光棍脾氣,又是無法又是偏疼,少不得提示道,“爛船另有三千釘。李府是李府,我們是我們。你也彆貪多嚼不爛,老二媳婦給你和老邁的鋪子,你們好好打理,進了你們兜裡的纔是最實在的。”
康家下人一多數都是李姝的陪房,本來還一心攔著護著李姝,當下刹時被這宏亮嚎哭帶歪,個個捧心抹眼,帶著哭腔地聲音此起彼落,“二蜜斯您真的冇事兒?夫人曉得了冇有?二少奶奶一聽動靜就坐不住了,還強撐著請了大夫、備了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