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在她麵前再本事又如何,還不是在庶子身上栽了跟頭,急巴巴地打起了分炊的主張。
再多的倒是冇有了。您這兒分炊走的是公公生前清理的公賬罷?四房也一樣,今後給您的族裡的,也隻會從公賬走。這點就算是老爺來,也是一樣說法。
李福清楚李子昌對嫡母那份不能外露的討厭和不滿。
謝氏體味她,她也一樣體味謝氏。
謝氏冷哼一聲,似笑非笑道,“你先回京罷。有甚麼事不必往族裡送信,且讓老太太的壽宴風風景光辦完再說。也讓我過幾天平靜日子。”
她隻猜對了一半。
早幾年汪公公代乾王殿下給您’傳達’過幾次話,族裡族外多少有點閒話,現在凡是殿下一露臉,您這麵子裡子就找回了一大半,將來您真成了殿下的親家祖母,另有甚麼舊事揭不疇昔的?
這小福丁兒雖跟著英哥兒進城了,不過乾王殿下既然撥了他到英哥兒身邊,天然是曉得我欲分炊的籌算。殿下是個甚麼態度,想來您老比我們多吃了幾十年鹽,當是想的明白……”
楊氏見謝氏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又氣恨又驚奇,當下也顧不上再和人打擂台,重重哼了一聲道,“我倒是不曉得你另有這份孝心,竟然能為我這老婆子請動乾王殿下。老四媳婦,咱門翻開天窗說亮話,你使儘狡計對峙要分炊,究竟打著甚麼策畫!”
這些年,李子昌官位做得再高,也少不了受楊氏的管束。
隻要她不死,那三房人就彆想擺脫她這個嫡母。
謝氏腹誹歸腹誹,倒是早算到楊氏的鬼精。
他敢暗裡將庶子的暗賬捅到謝氏眼皮子底下,就敢暗裡讓親信留意府裡南院的動靜。
老太太楊氏聞言先喜後驚,隨即目光如同利刃般,在謝媽媽和謝氏身上來回打轉兒,心境不斷起伏。謝媽媽說罷卻不看楊氏,隻規端方矩的站到謝氏身後,低聲將這一趟進城的收成簡樸說了。
都是七姨娘用心叵測,起了貪念主使的。這事族裡必然過問,你儘管當你的’受害者’,由我出麵說道。
事情既成,她一旦衡量清楚,就懶得再看謝氏在她跟前礙眼。
謝氏左耳進右耳出,底子不放在心上,麵上卻漂亮共同,假作不虞的愣了一愣,才甩袖帶著謝媽媽分開。
話說得利落判定,倒像楊氏常日的風格。
聞言故作姿勢,假作沉吟了一會兒,才冷聲道,“我信不過你,你白紙黑字寫下來,我們各自儲存一份。你乾脆,我也給你個痛快話。英哥兒受傷的事,不關你和我、也不關錢婆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