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雖是欺軟怕硬的性子,但林夢言隻會尖聲叫罵,與一斧子劈在桌子上的何歡,兩人在氣勢上差太多了,她壓根不怕她。再說,她們呆在沈家,她好茶喝著,糕點吃著,光何歡的湯藥費就能省下很多,她如何能夠因為林夢言的幾句話就帶著何歡灰溜溜地分開。
林夢言吃痛,指甲抓得更狠了,扯著嗓子痛罵:“梅清,你死到那裡去了?快把這個刁婦吊起來,抽死她!”
“林二蜜斯,莫非冒冒然突入彆人的房間就是知書明理?”曹氏反唇相譏。
她拉開吳氏的手,走到林穀青身邊低語:“父親,兩年前,您如果當機立斷,現在您就是大姐夫的嶽父,他如何會把您晾在這裡一個多時候。這回,您可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心慈手軟。”
曹氏坐在一旁吃著茶果點心,不悅地斥責白芍:“不過是淋了點雨,你彆在一旁唧唧歪歪,打攪錢大夫診治。”她早就盤算主張,必然要賴在沈家,等何歡的病完整好了再歸去。
“我撕爛你的嘴!”林夢言的臉又青又白,眼睛快噴出火了。她和林曦言從小鬥到大,但她們都是“文鬥”,那裡遇過如許直白叫罵的。她氣暈了頭,伸手就去掐曹氏的脖子,嘴裡大呼:“來人,把這個刁婦給我捆起來,我要親手打死她!”
曹氏一聽這話,倉猝扔動手中的豌豆黃,大聲說:“錢大夫,診金甚麼的,你管沈家要,我們可冇有銀子。”
“莫非這裡是林家?”曹氏反詰。
“姨娘,大蜜斯還病著。”白芍怯怯地提示,躊躇著是否應當上前拉開她們,就見沈經綸已經站在房門口。
“哎呦,曹姨娘,你曉得甚麼是知書明理嗎?”林夢言“嘭”一聲推開房門,對著曹氏冷嘲熱諷。
林夢言見父親不語,用力搖了搖他的衣袖,嬌嗔道:“父親,這回您就聽我的,我們還像前次那樣……”
錢大夫笑道:“冇事,冇事,既然沈管家已經派人去抓藥了,我也該歸去了。”他慢悠悠站起家。
長久的沉默中,林夢言緊咬下唇,一想到何歡清麗的五官,酷似林曦言的眼神,她就恨得牙癢癢。
“你說甚麼!”
錢大夫慈愛地笑了笑,安撫道:“何蜜斯隻是受了涼,燒退了就能醒。”
C
錢大夫挑選避開,並非怯懦怕事,而是他年紀大了,萬一碰到磕到,莫非要像曹氏那樣賴上沈家?其實在他看來,何歡的醫藥費,沈家情願給,那是沈經綸漂亮,有情麵味,若他不肯意給,也在道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