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捕頭拄著柺杖找上謝三,擔憂地說:“這雨如果再不斷,恐怕……”
謝三好久纔回過神,轉念間立馬明白過來,這就是趙翼與倭國人的和談,讓皇上腹背受敵。恐怕水汀被髮配西北,是去送信的,為了管束西北的兵力。他詰問謝強:“朝堂上,有人主和嗎?”
“大夫,他如何樣?”謝三的聲音不自發降落了幾分。
“本來是,但現在時候來不及了。恐怕等大雨停了,各地就會訛傳,皇上並非真命天子,上天賦會突降大雨。我們得在謊言瘋傳之前,安撫百姓,免得他們受調撥,被人操縱不自知。”
站在皇上的角度,是永安侯扶他坐上皇位,而謝三呢?他即便冇了兵權,但名譽還在。就算皇上現在仍舊堅信謝家,今後呢?皇後一族呢?現在的謝家最怕“功高蓋主”四字。
“不消了。”謝三不容置疑地說,“你先回房,我遣人叫你了,你再返來……”
謝三聞言,沉吟好久,擔憂地問:“所謂的倭賊,會不會就在等候此次的颱風?”
謝三沉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道:“好,待會兒我會親身叮嚀你的部下如何行事,至於你,我有一件更首要的事交托你辦。”
“是。”林捕頭點頭,“不同隻是有些年颱風多些,雨勢大些。本年這是入夏後的第一場颱風,比起往年,不算是年景最差的。”
林捕頭的話令謝三心中的擔憂更甚。他踱步至沈強的病房,他還是高燒不醒。他轉而去了周副將的房間。
謝三沉默不語。天子暗裡雖與他稱兄道弟,但他到底隻是臣子,他來到江南,隻為私事,他不能超越君臣那條線,不然受扳連的是全部謝氏家屬。
“三爺,是謝強醒了,有不好的動靜?”周副將摸索著問。他雖是武將,隻會兵戈,不懂朝堂那些事,但貳內心很清楚,謝三俄然交出西北的兵權,說甚麼有首要的私事要辦,其最大的啟事,宮裡的謝貴妃生下了皇宗子。
謝三想了想,問道:“侯爺讓你傳甚麼動靜給我?”
一聽這話,謝三隻感覺心口狠狠一揪。他急問:“是不是與先太子謀反案有關?”
大夫點頭道:“他力竭衰弱,又發著高燒,鄙人隻能先用銀針護住他的心脈,能不能救活,端看他的造化。”
林捕頭微微一怔,驚詫道:“等風雨停了,是各地衙門最忙的時候,百姓們也都忙著自家的事……這時是大夥兒對倭賊防備最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