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哼”了一聲：“關你們甚麼事！”
兩人本都非常沉穩平靜，這時心底卻都生出一股駭然之意。細想那老衲人言談，卻又全不對勁，再回屋裡查探，還是隻覺費解。
阿思海一看這女子便大驚失容，道：“王爺如何獲得她的？”
老衲人還是漸漸點頭道：“不對，不對。他纔是閒雲野鶴，山林逸士。”說著，他卻對承鐸一指，笑意暖和。
鐵塔想了想，道：“皇上的設法也何嘗冇有事理。國度比年交戰，國力不濟，若再和北邊打起來，隻怕經不起這般耗損。”
承鐸想到那“非常愁悶”的神情，也不由笑了起來。
少女站定，喘氣兩下，才又昂首細看那黑衣勁裝男人。此人身量頗高，劍眉薄唇，目光清澈，容顏俊朗，隻是他那副神情，如何看如何讓人冇好氣——清楚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中間還立著一匹烏黑的馬兒，意態昂揚，一望就知是名駒。
哲仁忍不住一笑道：“趙老將軍很吃驚，說朝廷並無戰令，大將軍不成亂來。部屬說大將軍已經帶人攻擊休屠王大營去了。趙老將軍聽了非常愁悶，說：‘這個五王爺，又把天給捅下來了。’然後就帶著人馬策應來了。”
身後明姬獵奇的目光卻追著他的背影而去。
樵夫道：“之前做過些小本買賣，不像老兄是做大買賣的人。”
少女聞言憤怒道：“下賤！”
待他身影轉出了門，屋裡二人同時轉頭，相互對視，眼裡有些瞭然，有些猶疑，一時卻冇有說話。半晌，還是樵夫先開口：“你還跟著我走嗎？”
落日西下時，一道黃沙自路邊揚起，一人一馬奔馳而來。
少女一臉如有所思的誠心模樣，言道：“名字平平，不過技藝還算頂用。我叫明姬，日月起落方有六合萬物，以是稱之為明。”
角落裡的舊木桌上浸著斑斑點點的茶漬，襯得桌旁少女的衣衫分外明豔。她低著頭悄悄聽了一會兒閒話，側回身朝著那鮮衣怒馬的年青人遠去的方向張望了半晌，轉頭對同桌一個穿戴粗布藍衫的人說道：“哥哥，這個來和親的公主傳聞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胡人的仆從與雞豚狗彘類似，存亡都由主子。休屠王夙來就有些床笫私癖，放縱淫樂的名聲在本朝也時有所聞。傳聞有些胡狄貴族開宴酬客，常常是聚在一起宣淫，公然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現下看阿思海那神情便曉得她是哪種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