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些毫不在乎,單身站在城門樓上,廣大的衣裳隨風鼓勵獵獵作響。
永嘉一身菸灰色的峨冠博帶,雖是男裝,但那張素淨的容顏,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卻早已經出售了她。
一見永嘉,保護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來,還真讓他猜中了!
永嘉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歎出去:“我隻是個心慕謝郎的純真女子,被運氣玩弄而難以如願得償,他是狂放宏達的名流,怎會與我這小女子計算?”
謝飛閣進城那日,前麵是十頂寶蓋華車,前麵跟著幾十輛小馬車,打頭的馬車上掛著族徽,這麼大的場麵,城中百姓天然競相觀瞧。
謝飛閣低低的笑了笑,朗然回道:“不管男女。”
老嫗俯視著上麵垂垂散去的人群,對永嘉道:“殿下,那謝家郎君走了。”
老嫗輕聲感喟,回道:“公主,是否要傳信給辯禪師父?老身能夠代為傳達。”
“殿下既然怕嫁給前秦皇子會丟了性命,又為何要與謝氏飛閣暗自相見呢?”
這是甚麼人,竟敢在謝飛閣如許的名流麵前彈琴?
永嘉卻坦誠的點了點頭,笑著道:“臨花照水,不過是一場空。他的信奉不成擺盪,我的運氣卻不能隨波逐流。他能救我的心,卻救不了我的命。嫗,你幫幫我。”
老嫗笑著道:“殿下氣度清風弄月,穿甚麼都是超脫出塵,絕無俗豔。”
永嘉轉眸看向她,接著道:“昨夜,皇兄與我交心,但願我能夠為國獻身出嫁前秦皇子,我於皇兄而言早已是一枚棄子了。”
“那您呢?”
隻聽百姓中一女子喊道:“我見到謝郎的麈塵了!”緊接著一聲聲的尖叫如同聲浪襲來,而那馬車,卻早已消逝在了世人的視野當中。
永嘉自嘲的笑了笑,接著道:“皇兄想要謝司馬的東府軍。”
永嘉咬唇道:“皇兄已經曉得辯禪,我若不設法救援,辯禪命不久矣。”
本來另有這一層的啟事啊!
老嫗心間一跳,半晌冇能說出話來。
馬車中的青年郎君眉梢微挑,唇邊揚起一絲笑容,他抬手,用手中丹青色的玉麈塵挑開簾幕,對車邊的保護道:“徹夜謝家屬人會為我拂塵,我二更回府。你去城樓上,對操琴的女郎說,如此妙音何不纏綿而奏?”
“殿下此話怎講?陛下與殿下自小一同長大,那是一奶同胞的兄妹啊,陛下怎會不珍惜您呢?”
永嘉點頭眨眨眼,舔了舔唇,遊移的回道:“謝司馬之子,那位學貫兩酉的大才名流來建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