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微微搖點頭,道:“有我在,無人敢在此反叛。”
“多謝。”楮禾點頭回禮。
環顧一週,不過十幾張桌子,零散的坐著幾個客人。
“攸寧,本來拜在靈塔峰,玄清真人門下。不過現下,隻是攸寧。”
三人進房,轉過山川屏風,展目望去,隻見一個青年男人身著一攏素白衣袍,衣身玄繡雲紋,正臨窗而坐。他緩緩的放動手中的書柬,轉過甚看來,目光微微向下,並不直視,衝著攸寧微微一笑,衣身上的雲紋悄悄潮動。
二人踏入堆棧正堂,正麵是一個木製櫃檯,前麵掛著木雕的菜牌,一個一身素衫的少年,麵龐冷峻,站在櫃檯火線,垂著頭,不知在寫些甚麼。
楮禾上前一步拉過她,道:“你這小妖,膽敢不敬!”
跪坐在榻上,他緩緩隧道:“我叫陸離,你稱我為陸老闆便可。”
二人跟著他轉過前堂,才瞥見盤桓而上的樓梯,樓梯狹小,最多隻能包容兩人並肩而行。
楮禾見這邊攸寧已經安設好,心中也怕歸去晚了會被師門懲罰,遊移著拜彆又怕攸寧悲傷,隻能忍著不說。
她已經被逐出師門,形體滅儘,留活著上的隻要這一縷幽魂,這日起,她孑然一身,隻是攸寧。
“攸寧,我已經與你說了,蜉蝣堆棧可通往三界。你投胎之事全賴陸老闆安排,你如何敢衝他建議脾氣了。”
“送了這一程,那下一程呢?人生總有聚散,走吧。”
信芳笑意盈盈的道:“老闆,你真的活過嗎?”說著話,風俗性的吐吐蛇信子。
攸寧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心念一動,也瞭解楮禾的難堪,死都死了,鬨下去又有甚麼好處呢?她輕歎一口氣,道:“師兄歸去吧。”
信芳略微靠近攸寧的耳側,輕吐溫熱的氣味,緩緩的道:“我啊,修行還未到家。如果能得機遇,增加個百十來年的修行,也就能功德美滿了。你身上真香,如果能悠長留在蜉蝣堆棧,那該多好。”說著話,他悄悄的用蛇信子掠過她耳後的肌膚。
“攸寧女君,如果再哭下去,我...”信芳笑著走來,正對上攸寧抬起一雙充滿怨氣的眸子。
“無妨。”陸離點頭表示。
陸離點頭道:“可故意願未了?”
“攸...”楮禾倉促向陸離拱手道:“我師妹脾氣有些怪,上仙不要在乎。”
“記賬的是我不爭氣的大兄若華。”信芳說著,瞥著攸寧道:“二位打尖兒還是住店?”
楮禾從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