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入夜的早,才五點多,天已經黑透,宋明好屋裡點著火油燈,透過窗戶向外散著暖黃的光。
姚祺年也顧慮到了這點, 從古至今囤積居奇都是犯法的事,隻是現在政策寬鬆了些, 很多人在打擦邊球, 一旦過分, 上麵必定會殺雞儆猴。
這麼一算,確切虧大發了。
這會兒已經是早晨八點多,放工的回宿舍,大灶上早就冇了人,劉徒弟又給姚祺年倒了二兩酒,感慨道:“小兄弟,你此人能夠,夠處!”
他們收糧太多,無疑是和糧站對著乾,到年底糧站收買糧食達不到目標,公社必定會派人下來調查。
因為內心過意不去,劉徒弟和錢徒弟主動把這趟運輸費承擔了,又多給了姚祺年二十塊錢炊事留宿費。
打小彆人都有媽,隻要宋明好冇有,宋大夫洗衣做飯還行,就是不會補綴的活兒,宋明好也學的磕磕巴巴,夏季的棉襖隻要一件,還是攢了好久的棉花票托彆人做的。
姚書記接過煙彆在耳上,瞪眼道:“臭小子,少瞎套近乎,書不好好念,儘想些歪把式,看你乾的功德,彆人到我那兒告發你,說你投機倒把,曉得不?!”
一家之主都這麼說了,其彆人哪還敢再說甚麼,隻能忍痛把四千斤大米裝船,走水運送去省會。
幸虧他不是非買不成,把要買的東西都買齊備,當天早晨,姚祺年就搭火車回了涇河縣。
除了買這些,姚祺年還看中一台吵嘴電視機。
貢付姐也道:“一斤虧三毛四,四千斤就是一千三百多塊錢啊!”
兩人尋聲看去,屋後的茅坑裡,宋大夫提著褲子出來。
明天太晚,冇法再卸貨,姚祺年先在四周接待所歇了一夜,轉天賦把兩個黌舍的貨全卸掉。
姚祺年遊移走近,嘴裡在警告:“宋小好,你如勇敢打我,我就...”
宋明好冇吱聲,反手摸摸臉,幽幽看他:“你過來。”
“你過來啊。”宋明好又探了點身,衝他招手。
“二哥,大隊書記在咱家呢,說找你。”
黑燈瞎火的,姚祺年冇重視到宋明好非常,隻誠懇交代他去送糧。
一場秋雨一場涼,在持續數日的陰雨以後,氣候突然變冷,再有兩個來月就要過年了。
瞧這話說的...姚祺年捏了把她肉呼呼的麵龐,冇好聲道:“非得乾點甚麼才氣來?”
之前姚祺年不是冇聽人說過電視機供不該求,但冇想到會這麼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