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一晃便疇昔了兩個月擺佈的時候,項東每日擔水劈柴,洗菜燒飯,還把後院約莫一畝的荒地開墾了種些青菜。閒時便幫著老道製符,他現在已經能繪製兩種符籙了,並且有模有樣,與老道的親筆已是難分真假。老道對這個徒兒也是十份對勁,不但勤奮,並且聰明。如許平平寧靜的日子又過了七八個月,項東不但長高了很多,並且更加的結實了些,麵龐清秀,雙目如星,叫人一看便心生喜好。固然每日勞作,但是吃的飽睡的香,十三歲的項東看起來已是比同齡人還顯成熟。
“我家在戎國,爹媽都不在了,我是逃荒過來的。”項東一咬牙,還是說了實話,這兩年的流亡生涯,使他變得非常敏感,在老道身上,他隻感到到一種安靜馴良的氣味,感覺還是要坦誠些才安妥。
項東嚇了一跳,因為他瞥見那神像轉過甚來,再定神一看,那裡是甚麼神像,而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羽士。這殿中底子冇供神像,隻是剛纔離得遠,燭光又暗,項東先入為主的以為是神像罷了。隻見老道鬚髮皆白,臉上皺紋頗深,衣袍固然陳舊,卻還算整齊。他見項東不答話,因而又問了一遍道:“小娃娃是來買符的麼?”項東搖了點頭。老道見狀,又問道:“莫不是家裡出了狀況,來請我做場法事?”
老道聞言眉間一展,接著說道:“既留在觀中,此後便叫我徒弟,我也不問你的名字,便稱你為徒兒,我們也不可那拜師禮了,隻要此後聽我叮嚀便可。”
老道也不回身,應道:“快些籌辦用飯,下午幫我製符,過幾天便是中元鬼節,必定有好買賣。”
“哦?”老道眉毛一挑,接著問道:“你之前住在那裡的?”
老道擺了擺手,“西邊兩間配房一間是空房,另一間是廚房,你先去給本身弄點吃食,再把那間空房清算好住下吧。”
歇了半刻,才堪堪爬起家來,雙腿又酸又麻。天還冇黑透,藉著暮色望去,此處在城內應屬偏僻的地角兒,四周居戶希少,且多數閉門掌燈了。見火線模糊似一座道觀,隻是有些殘破,想來是年久失修,項東躊躇了一下,便向道觀行去。走的近了,才發明大門是開敞著的,院中是一排五間的屋子,大殿居中,兩側配房的屋簷略低於正殿,殿中微小的燭光搖擺,供奉的神像亦是恍忽不清。項東壯著膽量悄悄走到大殿門口,忽聽得有人說道:“小娃娃這麼晚來,是要買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