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展開眼看看杜序的臉，可畢竟像是隔著一層濃厚的霧氣，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似從天涯傳來：“……浮世……承平……”。
杜序迷惑地看了看盤中已然少了一小半的點心：“你不是吃了點心了？”夕隱峰上可冇有廚子，這些點心都是他自老友處尋來的，還被他們打趣了幾句，說他是平白多出了一個女兒，天曉得他長到這般大，連心儀女修的纖纖玉手都冇能摸上幾次啊！
“師父，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違逆你，不會分開你，我要聽你的話，我要……”
兩人正說著，送天聖上人拜彆的殷重燁業已返來，他自門外步入，坐在蒲團之上，許是陽光太和順，他向來冷酷的臉上也閃現一分錯覺普通的暖和來。
他想她是真的醉了，不然不會如許抱著他，也不會聽任本身墮淚。
“你會喝酒嗎？”
她試圖說些甚麼，終究靠著他沉甜睡去。
彷彿有那裡不對？圖彌婉止住了笑，迷惑地歪歪頭，答道：“對。”
天聖上人淡淡道：“有勞道友，我便不打攪了。”言罷也不再說甚麼，回身拜彆。
“必然要喝？”
杜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而後在殷重燁投過來的一如既往的冰冷眼神下自發地清算起酒盞殘羹，敏捷地退出了竹林。
杜序笑得連眼睛都眯起來了：“你不要喝酒了對不對？”
於修仙者而言，時候是一個很輕易被忽視的東西，朝霞在不知不覺間暗淡下去，夜色漸染。杜序在竹林裡放了一盞永輝燈，暖橙色的光芒輕柔鋪展，映出林下那計劃幾來。幾上是幾碟精美的糕點和一尊酒壺，幾隻小巧的酒杯隨便擱著。
收徒大典結束後，殷重燁攜圖彌婉和杜序回到夕隱峰。
“嗯，不對，是和師父很像。”她猛地一點頭，整小我落空均衡地栽了下來，剛好倒在殷重燁懷裡。他無法地將她扶正，她卻別緻地伸脫手一次次地試圖去捏他垂落的發。
杜序發笑，也不急著倒酒，而是逗麵前這個看似復甦的丫頭說話：“你曉得這酒叫甚麼麼？”
“師兄，聞晴長老彷彿也是天聖峰的吧。”圖彌婉實在對那位姿勢嫻雅的劍修念念不忘。
杜序和圖彌婉偷偷溜出竹屋，在案幾旁坐下，月已至中天，潔白的月光灑下，如煙如霧地籠住他們，杜序抬手熄了燈，竹影清楚地落在身上臉上，使得他們的衣服都添上幾塊躍動著的斑紋來。
圖彌婉眼巴巴地看著他盞中光芒惑人的酒：“那……慶功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