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間,陸離白狀似偶然道:“宛歌身上毒,長公子找到解藥了?”
聽到這一句話,扶蘇握著簪子的手緊了緊。即便這是殊途同歸的一件事,現在和陸離白聯手便將此事處理,扶蘇的臉上卻不見有甚麼憂色,過了一會,才道:“天然帶了。”又上前一步,呈上給天子,“請陛下過目。”
隻可惜,擔憂是這方麵,讓她不知是難堪還是欣喜。
天子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逗留了一陣,便從上頭下來,手指撥過絃音,略笑了笑:“確是好琴,幸虧冇被胡亥砸了。砸的阿誰是假貨。”頓了半晌,又看向他,“另有甚麼?”
天子拂袖,重新歸去:“說。”
聞言,扶蘇有些微訝,側頭看著陸離白,他神采恭敬,看不出甚麼馬腳,扶蘇目光閃動一陣,淡笑道:“陸丞相此言何意?”
陸離白作了一個手揖:“天然有的。”
華陽太皇當時候和她相對坐著,心疼的看著她的略顯慘白的麵龐:“永巷如何會失火?你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扶蘇收了手,看著陸離白,眼眸沉了沉,過來一會才點頭道:“是那一張。”又明知共同的明知故問,“這琴如何還好好的?”
當時候正在喝府裡奉上的藥,聽完華陽太皇這句話,頓時咳個天昏地暗,一張臉直接連咳帶羞的漲紅:“……”九天寒月對子嗣有冇有乾係她不曉得,但是宛歌很清楚,現在她生不出來,和九天寒月是冇甚麼乾係的。太皇此時天然已經曉得她身上毒,宛歌本覺得太皇也會思疑她,卻冇想到帶她一如往昔,第一反應就是擔憂她的身材狀況。
這個場景,略有點熟諳。宛歌略想了一會,便想到當時避子湯之事以後,華陽太皇把她叫到宮裡,也曾經說過近似的話,她還記得,當時候扶蘇誠心又淡定的認錯了。
此事說完,華陽太皇再想了想,又顰起眉,看向宛歌,目光微微閃動:“說來,我一向不曉得,你身上的毒是如何回事?何時被人下的?”
陸離白笑了笑:“操心不敢,不過宛歌吉人自有天相,兩次遇刺是,這是永巷走水亦是,如果晚那麼一步,偏差一分,怕是就要香消玉殞。”
扶蘇淡聲:“此事自不勞丞相操心。”
宛歌正在思考間,就見太皇滿臉笑容的拉著她的手,感喟:“九天寒月性寒至極,固然臨時壓下了,卻不知何時發作,也不知對子嗣是否有影響,我道你與扶蘇去了旬日,為何肚子卻一向冇動靜,本來竟是這個啟事,也不知現下喝的藥能不能調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