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當悄悄地翻了一個白眼,瞧這話說得豪氣乾雲,被老爺大板子打下去鬼哭狼嚎的不也是麵前這位?
站在天工鐵藝坊的鋪子大門,眼尖的掌櫃立時便迎了上來。固然這掌櫃的並不曉得這內裡曲裡拐彎的乾係,卻並無毛病他曉得蕭家便是天工的庇護神,是天工能聳峙在京師的包管。
“您請便,請便。”掌櫃的連連點頭,從蕭誠手裡接過馬韁繩,看著蕭誠熟門熟路的往內裡走去,一迭聲的號召著鋪子裡的伴計從速出來顧問馬匹,以他的經曆,這位少爺一旦來了,必是會盤桓不短時候的。
與蕭氏彆的人根基上向來不到天工鋪子這邊來分歧,這位二郎君但是常常到這裡來玩兒的。
“是,二郎,韓鐘記下了。”韓鐘躬身道。
短短的幾年時候,天工鐵藝便在都城裡開了好幾家分號,觸角更是伸向了周邊的府縣,談不上日進鬥金,一年上萬貫的支出卻也是悄悄鬆鬆。
蕭氏將門出身,家中以軍法治家,犯了錯,那大棍子是真往身上揍的。不管是大哥蕭定還是蕭誠本身,從小冇少挨家法。
如果說內裡氣候很熱的話,那這內裡,就如同火爐子普通了。巨大的工棚由一根根的柱子撐起來,牆隻砌了半截,七八個火爐子在風箱的動員之下,冒著熊熊的藍色火焰,一塊塊上好的鐵條,正在內裡被灼燒到通紅然後被放在鐵氈上,幾十個赤著胳膊隻穿一條短褲的大漢正揮動動手裡的大小鐵錘,叮叮鐺鐺地敲打著。
“怕甚麼?那幾個,都籌辦去教坊司了,他們歸去必定也要如此說,大師是心有靈犀,不會露餡的。”蕭誠拿起鞭子,小扣了李信一記,“讓你歸去睡大覺,還不好嗎?”
蕭誠出來的晚,李信倒是已經從先出來的那些人幸災樂禍的言語當中,曉得自家少爺明天吃了掛落。
大錘咣咣。
在蕭禹看來,每年能從天工鐵藝坊獲得超越三千貫的支出,實在是一門劃算的買賣。不但照顧了父親的舊部,全了昔日的情分,對於家裡,也是小有補益,屬於惠而不費的事情。
蕭誠一笑:“冇事兒,你家少爺我皮糙肉厚,老頭子的大板子都未曾讓我告饒,岑夫子的那小戒尺能奈我何?”
蕭禹固然轉了文職,做起了文官,但將門世家出身的人,一愛寶馬,二愛寶劍寶刀,倒是烙在骨子裡頭的東西。家裡馬廊裡實在彙集了很多的好馬,這在京師圈子裡是出了名的。
李信吐了吐舌頭,蕭誠嘴裡的浮光,是家裡大老爺蕭禹的命根子,冇有誰敢弄出來偷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