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少林寺一間禪房內,昏黃的燭影搖擺,映著方丈師父老邁慈愛的臉。

崔嬤嬤趕緊笑道:“是老奴犯了忌諱,這就是碗煮得濃濃的紅糖水,不信您喝喝看?”

如生擦了把眼淚,慎重地向方丈磕了三個頭,拿起那封信便要回身拜彆。

內室當中,月光灑了滿地。

她接過藥碗,一飲而儘,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鼻頭紅紅地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嬤嬤這話說的不錯。你們自去安息吧,我冇事的。”

“……你打傷的那二人是天子親衛,不日當會有人來尋你報仇。”

當年西北陳元泰起兵造反,顛覆大周朝,建立燕朝。在都城仕進的大伯父寫信叫父親往都城去,謀個一官半職,還特地叮囑要帶上她。

不過是本身的一點癡念,他此生此身已許了佛祖,本身的性命又不知是誰想要奪走……

如生聞聽此言,如遭雷擊。他驀地昂首,痛苦地問道:“您是要將我逐出師門?”

方丈笑著搖了點頭:“你的事我早有安排。你且細想,為何合寺僧眾,我隻遣了你去嵩陽書院修習諸子文籍?”

“恪守本心,隨遇而安。”

方丈搖了點頭,微淺笑道:“不,你做得很對。和尚習武,原為護法強身,可若不能鋤強扶弱,那也算不得是佛法正道。我少林乃千年禪宗祖庭,不是幾個朝廷鷹犬能撼動得了的。”

誰知謀儘人事,仍抵不過天命輪轉。她還不知到底哪個和尚是晉王,隻一夕的時候,策畫被儘皆碾得粉碎。馮管事回到開封府,定然會將本身一夜未歸的事情奉告父親。

如生輕手重腳地回禪房清算了兩件換洗的僧袍,拿上積累下來的幾個錢。他摸了摸懷中的信還在,手指觸碰到那塊自小就帶在身上的玉佩,耳邊響起了杜明心歡暢的聲音:“……這個說不定是你爹爹給你孃親的定情信物呢!”

想到這個龍眉鳳目標少年和尚,杜明心有了一絲扯破的疼痛。

“也許老爺不會指責女人的,畢竟是有能人要擄了女人去,救人的又是少林寺的師父……”夏葉勉強笑道,“就算徹夜未歸,女人是跟如生師父在一起,削髮人又不是旁的甚麼男人……”

“那,敢問方丈師父,我的命數……在那邊?”如生眼中噙著淚,低聲問道。少林寺於他,是家,是根,哪怕他出去雲遊,少林寺也是牽著鷂子的那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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