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夢迴到烏衣巷時,不必說,扶瑄早已板了張冷臉坐那兒候著她了。
身上信物?
“怎不去用呢?”
“你本日怎了,怎如此膩呢。”初夢嬌嗔一句,便自扶瑄懷中溜走了。屋外天氣時近傍晚,日月交疊,星光初現,初夢特地側眸瞧了瞧屋外那幾支木槿花,卻已凋敝了容顏,但明日隻消初日又升,便可再煥光彩。
“箭毒木?”初夢錚大了眸子,“可桓皆說此藥隻叫人昏倒不醒……”
“桓皆竟叫我來殺你……”初夢說這句時,不由驚悚地汗毛倒豎。
扶瑄又笑了笑,道:“我餓了,該用晚膳了,可稍候我尋青青來有些事做,此次需勞煩你去替我領一趟了。”
“初夢——初夢女人——”初夢前腳才邁出院,隻見青青哭著跑出來,與劈麵而來的初夢撞個滿懷。
“箭毒木見血封喉,西北之人打獵經常塗於箭頭,以叫豺狼豺狼十步以內斃命。”
“你要毒本身?”
“他……”初夢頓了頓道,“他去葵靈閣那處見龍葵女人了。”
“他是如何與你說的?”
說來光陰飛度,自初夢搬來扶瑄屋苑,她隻零散領過幾次膳,常日逗叫扶瑄代庖了,故而此次去,正巧灶房那批舊友都在呢,故交相見,分外熱絡。她們天然也見著她麵上的傷疤仍紅腫著,知初夢日子也過得不易,雖去了高枝而棲,但也心疼著她,一夥人說了好一會兒話,直至屋外天氣全然沉下來了,礙著扶瑄那頭正候著用膳,初夢才與這幫舊友依依惜彆歸去了。
扶瑄又嗔瞪了她一眼,起家端立:“蓖芷呢,他怎不來見我?”
“怎了?”
“既然他將計就計,我們怎不學著他亦是來個將計就計呢?”
“有勞你了呢。”扶瑄悄悄本身後抱住初夢,低嗅其發,沉淪不捨,動情之時不由淺淺一吻。
扶瑄自是曉得蓖芷幫著初夢去做冒險之事,返來扶瑄必是責問於他,與其如此倒不如尋個藉由開溜,不來討這無趣了。初夢自榻上起家,揉了揉叫扶瑄抵得混亂的襟口,她抬眼,見扶瑄還是置著氣呢,便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呈於扶瑄眼麵前,道:“桓皆生性多疑,我言說作他眼線,他倒仍要試我衷心。”
“早前我與他說我在烏衣巷中被打了,故而挾恨在心要複仇來作他眼線,他仍存著疑,便叫我對你下毒來摸索我衷心,他隻道這毒落在酒水中叫人昏倒不醒,未曾想他對你仍動了殺心,更欲假借我手來出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