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瑄聽罷笑道:“勞煩蓖芷公子親身去,我這但是欠下了一個大情麵了。”
“這謝公子的身子可真是讓你王將軍牽腸掛肚啊。我說,你們二人年逾弱冠還未結婚,莫非也有這斷袖之癖不成?”孫利說罷佐著身邊世人哈哈大笑起來。
遇刺事件之前,這幫世家貴爵的貴胄公子們雖各有態度,但也冇甚麼明麵上的過節,尚且和和藹氣經常邀約相互走動,自打扶瑄出事以後,兩派公子間獨一檯麵上的交誼也斷了,有些性子直的乾脆對另一派張牙舞爪、鋒芒畢露,孫方便是此中一個。這孫利言語暴虐,句句嘲弄,叫人不忍卒聽,如果換做了平凡人,那裡受得了這等欺侮,早就舉劍相向了,但蘇之還是不溫不火,心知逞一時口舌之快算不得甚麼本領,此時機會未到,小不忍則亂大謀。
一陣清風吹進屋子,鞭策窗欞微微動搖,送進青草與泥土的氣味,扶瑄身子轉危為安了,這秋色纔算這烏衣巷裡活動了。
“我這常日有甚麼好玩的好吃的,你也都一道享用了,你要出征,一時之間也不知送你甚麼祝行好。”扶瑄從懷裡摸索出一個符墜,看上去磨得舊舊的筆跡也有些許不清楚了,“這是我小時母親從廟裡求來的,倒不貴重,但卻能保你安然。”
步隊穿過中街行至北城門下,兵士堆積,三萬軍兵依列排開,浩浩湯湯,氣勢嚴肅。北府軍駐守天子腳下得以優寵遇遇,此次出征兵士皆配銀鱗胸甲,腳蹬軟革軍靴,期間訓馬隊穿越於陣列間,映著日頭從遠處望去一片熠熠銀輝似江麵波光粼粼、萬舸爭流。三位將軍駕著馬行至行列之首,陣前門下軍旗動搖,人喧馬嘶。城門邊有一小支軍隊拉來了幾缸酒,又有一隊人在兵士中間分發著酒碗,酒從缸裡倒出,酒色渾濁,氣味淩冽,明顯是混了故鄉泥沙的行軍酒。
王府內,隻聽屋外一侍童扣了扣門來報:“公子,吉時已到,該解纜了。”
“父親放心。孩兒定會剿除胡蠻,大捷而歸!”蘇之震聲道。
蘇之見了,知這扶瑄又思念母親了,便故作昂揚,想岔開話題,道:“啊,這胡蠻殺手的馬真是不錯啊。”